張輔齡點點頭,“是,千畝所需的種子用不到產量的一半,劉仁禮建議將這些玉米和土豆,一半分發給參與種植的農戶,另一半售賣給北山,如此一來市場上就有了價格,也好于之后做個比較。”
老皇帝一聽頓時來了興趣,這是說玉米和土豆都要進行定價,這個高低可決定后續的種植了。
“難道也要跟桃花醉那樣,來個炒作?”
張輔齡搖搖頭,這一點昨晚他們還真的爭執了很久。
“臣當時覺得應該將定價高一些,如此一來自然有很多人追捧種植,但是周院判說了一番話,讓臣頓時恍悟。
他說,這玉米和金土豆就是要便宜,讓很多百姓都可以吃得起種得起,而且要便宜過麥子,如此一來才更利于推廣,畢竟這兩種作物的產量在那里,今后如若再推出田賦可以用此來結算,更會讓所有人愿意種植。”
老皇帝頓住了,他沒想到周恒竟然想的如此長遠,確實如此,如若這東西比麥子價格更高,雖然開始蜂擁種植,但是后續的推廣和管理也隨之困難,并且田賦一推出,還能節約不少糧草的花費。
“如此甚好,那就按照你們商議的辦吧,朕不干涉,不過通州明年的種植要好生推廣,做不到朕也無能為力!”
張輔齡自然明白老皇帝的言外之意,這事兒干好了沒啥獎勵,干不好就是需要背鍋,他早已預料到這樣的結果,所以并沒有如何驚訝。
“微臣告退!”
皇帝擺擺手,沒再多說話,張輔齡轉身離開。
方紀忠給老皇帝面前換了一盞茶,他端起來吹了吹上面的浮沫。
“讓盧尚書親自安排,打探消息的人不會少,這些人可以圍觀,不過一粒種子都不能丟,否則唯他是問。”
方紀忠稱是,剛要走見老皇帝似乎還有話說,趕緊停住步子。
“陛下可是還想到什么?”
老皇帝抬眸看向方紀忠,眼中帶著審視。
“廠衛的人可探明,福建是否傳回來什么消息,你知道朕指的不是官道消息。”
方紀忠趕緊施禮,湊近老皇帝一步,臉上猶豫。
“據說接到圣旨后,有一匹快馬從福建出來,雖然中轉了幾個驛站,還換了不同的行頭,那人還是直接回了京城。”
老皇帝瞇起眼看向方紀忠,這樣的消息他一點兒都不意外,畢竟這些人平日都是什么樣子,早就心里有數,不過這次的事兒,他可不希望有人搗亂。
“哦?回了京城,看來沒有直接去哪家了?”
方紀忠點點頭,“是,那送信的直接去了京城的一個綢緞莊,這莊子明面上倒是查不出與朝中之人有什么關系,不過今兒一早聞家的老管家就收到一個妙月樓的食盒,里面帶著一封信。”
“信中寫了什么?”
方紀忠趕緊跪倒,這會兒他是真的有些尷尬,趕緊磕頭認錯。
“請陛下責罰,那信中只是問候家人的語句,無論是橫著單獨讀,還是縱向藏頭都沒有發現異樣,這也是老奴不解的地方,廢了這么大的周章,最后只是傳遞一份家書.......”
老皇帝擺擺手,“起來吧,家書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自然是用了秘法,然后呢接著說。”
“之后,老奴派去的人看到聞尚書看了信然后就燒了,隨后吩咐老管家盯著北山,似乎要打聽出來北山到底要做什么,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秘法,言語中談及似乎已經有人混入北山。”
老皇帝點點頭,這才喝了一口茶,將茶盞放下,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瞧瞧朕的臣子們,操心的事兒還真多,這是擔心筠墨和周恒有什么心思,還是覺得朕老糊涂了,是非不分,或者是覺得朕最近太過好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