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了,沒有停留或者閑聊的。”
老皇帝似乎很意外,微微轉身,看向方紀中。
“太子沒找聞尚書,就直接走了?”
方紀中點點頭,“老奴看的真切,咱們沒出園子的時候,太子已經朝宮外走了,沒和聞尚書說話,更沒有和后面追上去的三皇子閑聊,似乎很著急行色匆匆的。”
老皇帝瞇起眼,“太子唯唯諾諾,沒想到這次怎么知曉輕重了,難道有人給他出招指點?”
方紀中咳了一聲,這時候怎么說都是錯,還不如不說。
果然,老皇帝回頭看了一眼裝傻的方紀中,啐了一口。
“行了,不難為你了,走不去養心殿了,直接去慈寧宮看一眼,這凈逸和尚就是太后一直張羅要見的人,你查明是誰在太后面前提及這個人的嗎?”
方紀中搖搖頭,臉上帶著疑惑。
“說起這個老奴還真是有些納悶,太后之前并未對佛教有多么深的信奉,廠衛的人回來說,似乎是前些日子宮宴后,太后總覺得睡不好。
隨后找了太醫院的人呢看了幾次,也沒有什么好轉,這時候崔嬤嬤點了檀香,還拿出早年得來的七寶手釧,太后這才睡得安穩,那寶釧似乎是福建布政使夫人送來的。”
老皇帝一怔,微微蹙眉,這人遠在天邊怎么能派夫人過來送這些?
“怎么回事兒?”
方紀中自然明白老皇帝的意思,趕緊躬身說道:
“去歲,福建布政使的長子娶妻,兒媳轉年就有了身孕,估計是擔心長子嫡孫有所閃失,這不是讓夫人回來一趟看看,都沒去聞尚書家,怕別人說閑話,只是去兒子的宅院坐了坐。
太后宴請,這位聞夫人并未參加,只是讓人送來一些珍稀的玩意,博得太后一笑,這七寶手釧就是其中之一,似乎這東西就是從海上得來的,具體是哪位得道高僧或者開過光的,老奴就不得而知了。”
老皇帝擺擺手,福建天高皇帝遠,大梁雖然不禁止海運貿易,但是從事這樣的地方并不多,似乎只有寧波和福建周邊,有漁船和商船往來,這里面到底有什么利潤,老皇帝并不知曉,不過聽著也知道那東西極為昂貴。
“七寶手釧,看來有七種珍寶了,走吧去慈寧宮,朕也想開開眼!”
說著方紀中扶著老皇帝,一起朝著慈寧宮走去。
聽到同傳,太后心里覺得意外,畢竟這個皇帝兒子,進來是時常登門,不似之前,不叫都不過來,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催促道:
“趕緊送些吃食過來,這個時辰,恐怕皇帝是有些餓了。”
正說著老皇帝走了進來,“兒臣見過母后!”
太后朝著老皇帝擺手,“快起來,皇帝怎么過來了?”
老皇帝走到太后身側,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到崔嬤嬤送上來的各種點心,臉上也笑了起來,這些都是他愛吃的,而且是兒時最喜歡的東西。
“今日商議政事,那位凈逸和尚來到京城了,明日朕準備見一見他,所以想過來看看母親,要是您也想看看這位凈逸和尚,那就不選在正殿,直接在保和殿覲見,也能讓您聽聽那位和尚講經。”
太后一聽,頓時喜笑顏開,臉上帶著興奮的表情。
“哦,這太好了哀家正想著此事。”
說著太后拉著老皇帝的手,手腕上冰冷的觸感,讓老皇帝順勢低下眼簾。
一串華麗的寶石手釧出現在眼前,上面各色珠寶都非常碩大耀眼。
“這手釧好別致,似乎與尋常戴的不大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