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云大師朝著老皇帝微微頷首說道:
“此事,還是讓我這個新收的關門弟子來處置比較好,周恒你來說說,此事該如何處置?”
老皇帝一怔,不過隨即就理解了,周恒是俗家人,對此時也最為了解,即便打殺也也不算違背了清規戒律,隨即看向周恒。
“你來說!”
周恒躬身施禮,這會兒不是院判了,不過他可不想動不動就跪,只是說話罷了沒有客套。
稍作沉吟回身看看凈逸和尚,那貨正好也抬頭看向周恒。
天煞孤星的命格,才說了幾天,整個京城沒有不知道的,還害得自己沒了俸祿,被擼了院判之職,這一切都拜他所賜。
周恒深吸一口氣,這才淡然地說道:
“如若陛下信任,這個凈逸和尚還是交由亦安法師看管,就禁足在寶華寺地下密室,守護他帶回來的十三套經書,終生不得出,今后無論是寶華寺,還是其他地方再無凈逸和尚此人,陛下以為如何?”
每說一個字,凈逸和尚就顫抖一分,到最后已經臉色慘白。
周恒知道,今天這個說法是真的夠狠。
這相當于終身監禁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且跟白娘子差不多,算是被鎮壓在寶華寺地下,對于一個表演欲如此強烈的人,這比殺了他還要難捱。
朱筠墨有些咋舌,畢竟這個懲處其實比殺了還要狠一點兒。
果然話一出口,凈逸和尚就想要起身。
站在虛云大師身側的亦安法師,轉身看向凈逸和尚,只是朝著他肩膀上一拍,凈逸和尚就定在原地,張著嘴目露驚慌之色。
老皇帝一挑眉,其實他以為,周恒上來就會直接說,要殺了這個凈逸和尚。
畢竟之前,在保和殿這個凈逸和尚讓周恒丟了臉,還沒了官職,最重要的是,差點兒讓自己動了殺心。
現在回頭想想,虧得自己當時猶豫了,這些事兒就怕聯系。
將太后收到七寶手釧,到凈逸和尚四處講經樹立賢名,直至最后進京封為法師,還有倭國僧人論法,這一切的一切,都能感覺到背后有人操控。
以至于三年前資助凈逸和尚去天竺,也是有人故意為之,這些倭國僧人,絕對不是一個和尚能籌謀齊全的。
從天竺搜羅齊全,再進行排演,帶著這些人乘船回福建,隨后進京。
這一路不是短途,十幾個人這樣的費用真的是驚人的,他們還能隱藏極好,讓朝中的人都以為這些人是從倭國前來,這份籌謀太不可怕了。
但真正是誰操控,此刻卻無法知曉,所以這個凈逸和尚還是要留著,此事必須好好查,至少對背后操控之人,也是一個震懾。
當然,老皇帝想到的第一個可疑之人就是聞家,聞家這件事兒摘不干凈,同樣如若說就是聞家,可這樣做能得到什么?
只為了去除一個朱筠墨的好友?
或者是為了朱孝昶報仇,還是說為了寧王府今后朱孝昶能順利繼承?
這些似乎都太遠了,而且按照聞昌晉那樣的性格,他不可能因為女兒做出這樣的事兒,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立于危墻之下。
老皇帝看向虛云大師,周恒的話擲地有聲,老皇帝希望從虛云大師的臉上看出他對此事的看法,見虛云大師還是如常的樣子,這倒讓老皇帝有些驚訝。
關鍵是沒想到周恒這小子還有這樣的機緣,能跟虛云大師相識,并且被他收為關門弟子,這樣的殊榮,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
“虛云大師是否認同這個安置方法?”
虛云大師笑了,朝著老皇帝施禮。
“陛下寬仁,老衲這個徒兒雖然收了沒有多少日子,但是他的安排甚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