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箔入藥確實有鎮靜安神之功效,加之牛黃清心解郁,極為對癥。”
周恒倒是沒有藏私,畢竟這安宮牛黃丸在大梁也有配方,只是與他的非常不同,再者即便得到配方,不知道順序和炮制方法也是枉然。
“徐閣老屬上迷心竅,神識受蒙則意識模糊,語言不清,甚則人事不省。舌苔白膩,脈滑是痰濁內盛之象,肝氣郁結,氣郁生痰。
而這安宮牛黃丸中有牛黃、金箔、犀牛角、麝香、珍珠、朱砂、雄黃、黃連、黃芩、梔子、郁金、冰片,五中藥材都是極為難得的的真品,加之制法特殊,所以即便有七八兩的牛黃也只能制成三丸。
安宮牛黃丸直接用溫水化開,給徐閣老內服即可,其他人用黃酒送服,他就不用了,畢竟他胃腸可以自行釀酒,稍食米糧臟腑就制成酒,所以對臟腑損傷極大。”
聽到周恒如此說,劉仞杰還是一怔,臟腑自己釀酒?
這樣的判定讓人驚訝,咬著唇沒有上前喂藥,不過他臉上的難色,周恒是一目了然。
周恒將藥丸遞給彭玉山,那二人配合極佳,一個化開藥丸,一個找來漏斗,快速將藥物灌進去,這會兒只能等待了。
劉仞杰不知不覺湊到周恒近前,周恒瞥了一眼。
“這三日內,給徐閣老用過米湯之類的食物了是吧?”
劉仞杰微微頷首,徐景凱臉上也不好看,別人不知道他們是知曉的,畢竟周恒說過,徐閣老還有他們下一代那根獨苗苗,都是不能食用米糧的,但凡吃了就是性命之憂。
“都是景凱愚鈍,當時只顧著急,竟然忘記了忠遠伯的囑托,這不怪劉院使。”
劉仞杰臉上更是充滿愧疚,畢竟之前就施救錯誤,不過這不吃米糧,他還真真的不知道,畢竟來過徐家多次,也沒聽他們提及,轉瞬臉上都是疑惑?
“我確實不知徐閣老還有如此癖好,不過剛剛忠遠伯所說的臟腑制酒是何意?難道這也是什么病癥?”
周恒點點頭,隨即說道:
“上次徐瑾煥受傷,手術后原本已經無礙,但是遲遲不醒來,身上還滿身酒氣,我當時好奇,便仔細研究過徐家三代,徐閣老就是從不食用米糧,只吃肉食。
他們兄弟五個都沒有什么異樣,而到了第三代的徐瑾煥這一輩,男嬰倒是不少,但是全部在兩歲左右夭折,只要忌奶吃了米糧便昏睡不醒,隨即亡故。
這讓我想到祖父曾經提及的一種病癥,就是這樣的人會隔代遺傳,并且傳男不傳女,胃腸攝入米糧會自行釀酒,吃肉食就差些,糖更是禁忌,發現這個,我們開始用醒酒湯,隨后徐瑾煥醒來。
當時我跟徐閣老和徐家五爺說過,不過似乎......并未在意此事。”
說到最后,周恒頓住,看向徐景凱,反正徐閣老的性命是你們自己搞的,這是作死,誰也沒法說,跟你們說了什么不能做,病中還喝米粥,這就是找死。
劉仞杰看向徐景凱,不用問顯然他們都是知道的,不過自己即便三日前知道,能相信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絕對不會相信,雖然周恒救治了太后,也救治了淑貴妃,有自己獨到的一面,可對中風的診治,他們家可是有獨到手段的。
這自釀酒癥,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再說周恒已經被擼了太醫院的院判,還是一個天煞孤星,自然是不祥之人,他說的話也無需在意。
心里微微嘆息一聲,現在說一切都晚了,周恒自然有他獨到的一面,今后或許要跟他多接觸一下,剛剛不是很隨意將安宮牛黃丸說了出來。
徐景凱趕緊給周恒施禮,“忠遠伯說的是,當時過于慌張,只想著救治父親,完全將您的叮囑旺仔腦后,這都是我們的錯,如若提前說了,也不至于讓劉院使無從下手。”
周恒擺擺手,“行了不說這個了,這安宮牛黃丸就三丸,今日吃了一次,明日還要吃一次。”
說著周恒走到軟塌邊,徐閣老被灌了藥,此刻呼吸沒有那么慌亂,原本已經有些轉醒,此刻直接眼瞼抖了抖張開,看向兩側,彭玉山和陳振亞他見過,但是一時間叫不出名字,至于周恒,看了一眼,直接冷哼了一聲。
“姨(你)怎么帶(在)這里,來人送客,快將這小子給我轟出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