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恒的態度很對,此事不易張揚,陛下什么都清楚,不過此時對方自然會斷得干凈,查的越深,牽扯的人越多,陛下也不得不懲治,到頭來可能所有的怨氣都會落在你的身上。”
周恒點點頭,他就是想到這一點,隨即笑了一下一臉的不在意。
“看來還是過于張揚,讓人覺得我比較危險,所以才出了這樣的事兒,不過這樣的一個人,從布局到實施,沒有個三四年是做不成的,這也是為何沒讓陛下斬殺凈逸和尚的原因。
此人活著,對那些人就是一個震懾,雖然無法保證他們是否能收斂,但至少眼前會將自己摘干凈,退避三舍,我們也能清凈一段時日。”
盧平北點點頭,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子,不但醫術驚人,這份心智也著實細致入微,能想到這些至少保命是沒問題,那份擔憂也輕了一些。
“這就好,還真是怕你一句不振,畢竟軍需的事兒迫在眉睫,這各地的軍中大夫已經陸續趕赴京城,用不了半月人就齊了,如若你這里受影響,我可是無法跟各地的駐軍交代。”
周恒笑了,趕緊抱拳。
“都是周恒的錯,讓盧尚書擔憂了,今日奉陛下之命去給徐閣老診治,所以耽擱了一些,不然上午就過來了。”
盧平北這回是真真的一怔,他知曉徐閣老的人品,之前在御書房又是拿出老皇帝的考卷,又是說當年,這才將科舉監考的差事攬到身上,他還有他孫子在回春堂的行徑,可謂是人盡皆知,周恒能施以援手,確實讓人意外。
“徐閣老不行了?”
周恒點點頭,“情況危機,也是因為診治不利,耽擱了三日,畢竟他比較排斥新醫,沒辦法劉院使將家中祖傳的牛黃全部貢獻,我才制作了三顆安宮牛黃丸,算是保住性命,不過今后說話行動都將受到影響。”
盧平北恍然,他記得這徐家是回春堂的黑名單人員,就是不給治病的,看來是陛下請周恒過去的,不過這是什么藥,竟然將瀕死之人救活。
“這藥如此厲害,當真是活死人的仙丹了!”
周恒搖搖頭,朱筠墨知道這會兒該他出場了。
“這藥里面全都是珍貴的藥材,旁的也就不說了,這牛黃可是極為難得的,一萬頭牛里面也就,能有一頭能出現一二兩,劉仞杰這次找到七兩,除去雜質才制作了三丸,可想而知,這是多么稀有。”
盧平北點點頭,倒吸一口寒氣,原本還想問問周恒能否預定一兩粒,給父親以備不時之需,這回好不用說了,自然是吃不起。
他略作沉思,嘆息一聲。
“也是,這牛是我大梁的耕種主力,因此不能飼養屠殺,如此以來自然這牛黃不容易得到。”
周恒抬眼,看了一下盧平北,見引入正題放松了一些。
“其實這牛和羊沒有區別,只要妥善飼養,繁殖能力非常強,無論是耕種,還是用于肉食,都不成問題,只是現在大量的土地都用于耕種,草場稀少,所以草料不易得,不利于大面積飼養。”
盧平北點點頭,周恒說得在理,這大面積的草場只是在西部有,其他地方雖然留有草場也有很多百姓偷偷種植,所以糧草里面的草料反倒是最不容易供應。
“確實如此,草料品質參差不齊,很多時候只能是省下來糧食喂養馬匹,所以行軍之中這個一直是難題。”
朱筠墨差點兒忍不住笑,這盧平北是真給面子,自己就往這上面說,倒是省了不少口舌,他趕緊跟著附和道:
“此次大同救援,我們也遇到如此問題,千人禁軍,雖然行軍速度快,但糧草太多跟不上速度,只能是用糧食喂養馬匹,直到抵達大同才好些。”
盧平北看看二人,朝著皇宮的方向抱拳說道:
“陛下也想過很多辦法,希望西部各省將草料支援東部,可運輸過來的費用著實客觀,途中損耗也極為嚴重,南方的糧草運抵京中折損在三成左右,而西北運送過來的折損就要達到四五成。”
周恒有些乍舌,沒想到這損耗如此之多,除了貪墨和正常的損耗,顯然與保存不當也有關系。
“竟然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