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徐閣老的情況,我說了三日前倒是有方法,但是耽擱了,那么現在如若想要保住性命,就需要新醫疏通血脈,并且用安宮牛黃丸保命,隨后施針疏通。
別人我不清楚,徐五爺當時就在房間內,尤其是劉院使說是回家取牛黃,方公公說是要回御藥房去找尋的時候,你們怎么不說不治了,出不起銀子?
我們在說牛黃何其珍貴的時候,你當時還湊到近前,現在就這樣百般抵賴?
我且問你,我們救治徐閣老的時候,可曾有過一絲猶豫,可曾有過算計得失,就是今日之前,可曾跟你要過診費藥費?”
徐景凱沉默了,他心知肚明,臉上有些掛不住,想要伸手拽徐景懷,不過徐景懷現在是騎虎難下。
一個大儒世家,僅存于世的就剩下這點兒驕傲了,今天來找周恒要銀子,一個是心里別扭,父親沒達到他們想的預期,二是周恒卻因此事得到贊揚。
碰到熟人就是一句,聽說忠遠伯給你父親診治了?
怎么這么固執,如若早些治療,豈不是現在完全康復了?
仿佛時時刻刻提醒他,如若不是你當初打了現在的清平縣主,自然沒有后續的事兒,這都是你的責任。
尤其是幾個兄弟之間,雖然沒有明說過,但是眼神中的埋怨,讓他快要瘋魔,所以今天才來北山,找周恒的麻煩,只是沒想到這樣順利要來銀子。
看著周恒,徐景懷甩甩頭。
“我不管你當時怎么想的,此時此刻是你朝著我們徐家要銀子,都說了這是陛下憐憫,你想要銀子,直接找陛下要去!”
周恒想都未想,直接點點頭。
“好找陛下要,張二狗跟著世子,一起進宮,還要勞煩小方公公,將今日發生的事兒,和陛下說一說,這里需要照顧那些傷者,實在不便挪動,就有勞二位了。”
周恒說的時候,看了世子和方華一眼,隨后目光落在方紀中身上。
方紀中微微垂眸算是默許,這里是不能走,畢竟事情沒查清楚,徐家的事兒再大沒有這里的事情大,他們這會兒去找皇帝,真的是添堵。
“咱家覺得可行,擇日不如撞日,進宮說一下是最好的,如若陛下擔著,自然是皆大歡喜!”
方紀中說的極具暗示性,潛臺詞妥妥地示意著,陛下都下旨救徐閣老了,御藥房也拿出存貨,這些自然是擔著的,至于忠遠伯也是為了面子,這不是皆大歡喜?
徐景懷盯著方紀中,偷著看了一眼徐景凱,畢竟老五最聰明,見徐景凱微微點頭,他趕緊朝著方紀中施禮說道:
“多謝方公公提點,那么我們這就跟著回京城,直接進宮面圣。”
方華松開扶著方紀中的手臂,朝著張二狗一勾手指,隨后笑嘻嘻地扶著世子,他們直接先行一步上了馬車,很快徐家人也緊隨其后,直接駛離。
見人走光了,周恒這才松了一口氣,方紀中擺擺手讓禁軍和衙役趕緊繼續守衛,這才跟周恒朝醫學院里面走去。
“伯爺為何不去宮中?”
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句話,周恒知道,一定是廠衛查到了什么,不然方紀中不會如此試探自己,今日如若是平時,方紀中會直接出面將人轟走,他沒有這樣做,反倒在觀察自己的決定,這個感知讓周恒有點兒慌。
“方公公不是也沒去,我相信方華一定會將事情原原本本說與陛下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