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是金烏教的人,不過層級很低,他們培養了大量的人員,只是平時不用,一旦啟用,那就是要付出性命,不服從就會死于非命,手段極為殘忍,馬三應該是見識過的。
而馬家所謂的祖業,不過是金烏教的產業,不然也不會祖祖輩輩流傳下來。
按照之前劉富棟的說法,那馬家下面的建筑極為精致,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甚至最遠處的地道可能直通京城,或者是宮中,不過已經被他們毀掉了。
周恒治理的北山,可謂是管理嚴苛,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有些方面不比宮中差,即便是這樣,都能讓金烏教的人鉆了空子。
饅頭里面的字條、酒精罐蓋子的鐵線、竹竿、火折子,這些在管理嚴苛的作坊,竟然被人逐一布置,讓人細思極恐。
尤其是世子,別人不知道,方紀中非常清楚。
寧王在世子身邊,是留了大量侍衛保護,可他們三個出事兒的時候,并沒有人提及這些,顯然無論是侍衛還是身邊保護的人,全都被支開了,難道就為了炸毀軍需的作坊?
還是說,故意如此做,讓陛下震驚?就是讓朝野震動,所有人都不安生。
胡宗懋是御史,幾十年都兢兢業業,算是朝中少有的清流,張輔齡昨晚說過,雖然他沒能詳細說,但已經證實,他就是從小被金烏教資助的,他都能牽扯其中,那么滿朝文武呢?
這個就太狠了,這是讓大梁國朝野上下,都開始猜度引起一場血雨腥風。
就像馬文良這樣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但是被金烏教的養父收養,為了報答養育之恩做這些,無法讓人說別的。
不過,他那個養父哪兒去了?
“你可知,你養父有什么親人,或者說平時有什么人跟你們家走動?”
馬文良仔細想了一下,從表情上看,這樣的人一定不多,還不經常來往,不然早就直接說了,果然馬文良頓了頓抬眼說道:
“平時就是跟鄰居也很少聯絡,只是隔壁的嬸子,養父回來都會給他們一點兒銀錢,或者是幾斗糧食,不過每年過年,都會有兩個叔父過來坐坐。
小時候記得不準了,那兩個叔父一來,我就被趕去廚房睡,他們喝酒聊天到夜里,今年過年只有一個叔父過來,并且腿瘸了,穿著到是看著比之前好了很多。”
方紀中瞇起眼,叔父不用說,自然是金烏教的人,這樣的描述很難尋找,只是一個瘸子,遍天下的人瘸腿的多了,怎么比對?
方紀中蹙眉,看了一眼旁邊的劉富棟。
周恒一頓,啥意思這是準備要動手,這里可是醫學院,而且馬文良已經將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了,難道還想做什么?
周恒咳了一聲,看向方紀中臉上帶著笑,劉富棟冷眼盯著周恒,那目光真真的讓人不舒服,這貨怎么這么兇,難道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是廠衛的人?
方紀中聽到周恒的聲音,趕緊將目光看過來,照理今天真不想讓周恒聽這些,不過好在馬文良也沒有說什么,都是含糊其辭,并不涉及關鍵。
見他似乎有話要說,還是有些意外,畢竟這個周恒有多惜命,他是知曉的,一般情況,這樣時候都是裝死或者裝傻不摻和,今天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