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一哆嗦,這話讓他汗毛都豎起來,趕緊趴在地上。
“陛下,臣不知該......”
老皇帝毫不在意地擺擺手,打斷了周恒的話。
“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跪,朕知道你對劉仞杰的醫術,一直是質疑的,還在懷疑為何朕這樣信任他,況且很多事兒,尤其是與寧王妃和朱筠墨有關的幾件事,怎么看都是朕的授意對吧?”
周恒沒說話,不過后背已經濕了,這話說的正中下懷,此刻也忘記反駁。
從寧王妃難產生下朱筠墨撒手人寰,到朱筠墨常年被藥物控制,差點成了傻子,還有老皇帝的身體,無論哪件事都覺得劉仞杰不簡單。
既然老皇帝這樣說,周恒抬起眼皮看了看,微微點頭。
“是有些疑問,陛下的肺疾拖得太久,雖然沒有我們研制的新藥可以立竿見影的治愈,但想要控制還是可以的。
可臣初次見您的的時候,手指已經成了明顯的杵狀指,表面卻看不到任何肺疾的癥狀,確實心生疑慮。”
周恒沒有傻乎乎地說寧王府的事兒,而是直接說老皇帝的身體,剛進京一切都不知道,發現了這個不說,也算是不為過。
老皇帝點點頭,“朕一直都知道,這宮中金烏教的人不在少數,劉仞杰就是其中之一,如若直接懲治,還發現不了諸多端倪,只有將他們放在一定位置,進行監視才能一網打盡。”
周恒愣了愣,臥槽老皇帝啥都知道,這是拿自己當魚餌來釣魚啊!
真是一個狠人,不過顯然老皇帝有后手,畢竟剛剛查看他身體內的毒素就知曉。
哦對了,還有蘇曉曉他們服用的藥物,顯然這并不是出自劉仞杰之手了。
如若陰謀論一下,老皇帝利用劉仞杰之手,給自己下毒,只是他清楚這毒對自己的肺疾有幫助,如此似乎就說得通了。
“陛下體內的毒,是自己下給自己的?”
老皇帝笑了,朝著一側的方紀忠擺擺手,只見方紀忠端著一大碗醋走過來,老皇帝此時端醋碗的力氣都沒有,周恒趕緊打開藥箱,找到一個特質的吸管。
方紀忠見過這東西,趕緊接過去放入碗中,老皇帝悶頭一口氣將醋喝掉,周恒看著牙都要酸掉了,聞著味道就知道這醋是老陳醋,不過一碗下去瞬間就解了毒性。
周恒似乎有些明白,老皇帝要做什么,之前裝病,讓金烏教的人放松,就是為了一擊而中。
顯然今晚這是要收網了,不過聽三皇子說過,京中的防衛,五軍營此時已經渙散,即便想要反擊也沒人啊?
老皇帝都沒漱口,坐在床榻邊忍耐片刻,隨后呼出一口氣,整個人看著似乎也舒服一些,趕緊讓方紀忠扶著起身,周恒眨眨眼,這是要出恭?
周恒想要起身,老皇帝擺擺手。
“方伴伴伺候朕就行!”
周恒沒動,葫蔓藤雖然能用醋來解毒,可過程還是不太美觀,因為喝下去醋,就會腹痛難忍,然后狂瀉一頓,隨即這毒也算是排干凈了。
果然聽著屏風后面,傳來的聲音,周恒下意識地垂下頭,不多時有小太監被方紀忠叫進去,換了幾次恭桶,老皇帝才被扶回來,整個人看著虛弱不少。
周恒趕緊上前,這次不用吩咐,再度給老皇帝診脈,果然所有死脈的癥狀全都沒了,又觀看了舌象,紅潤有光,之前的癥狀一掃而空。
“陛下的毒已經解了,臣帶了新藥,陛下體內殘存的肺疾還是需要新藥控制,這樣杵狀指也會慢慢好轉。”
老皇帝笑了一下,“那就用藥吧,怎么不問朕今晚為何叫你進宮?”
周恒搖搖頭,這話問了有啥用。
“陛下圣明,一切都在陛下掌控之中,臣不敢妄議!只是這些流民,如若暴起,以此時五軍營的狀態,似乎難以控制全局,即便抓得著金烏教的這些上層人員,可流民的數量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