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風向,魈來到了異常之地。
今晚的晚風里夾雜著不少的邪祟,他粗略的估計了一下,大概不會低于夏油杰那天晚上引來的數量,所以他讓夏油杰不要出門。
因為人類實在太過脆弱。
像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戴著面具,提著槍,他迎上了一群不知從何而來的咒靈。
這些咒靈不算棘手,但是真正棘手的是這些咒靈體內被刻上了爆炸的術式,又有人往內里填滿了火藥。發現這一點之后,他及時收手,才免于直面爆炸的威力。
但是一旁的通訊塔被炸塌了。
爆炸聲毫無疑問驚動了警察,或許還有周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居民。
在這兩種人之中的任意一種到來之前他必須結束這一切。
于是他摘下臉上木制的面具,掛在腰后,隨后左手一抹,一張全新的面具又出現在他臉上。
靖妖儺舞
身形一動,翠綠色的長槍在手,他由空中起跳,最后槍尖率先落地,在周圍帶起一陣長槍的虛影。身形在空中變換,長袖翻飛,讓他看起來像一只飛舞的蝴蝶。
據說最初的儺舞是獻給神靈的舞蹈,但是他的儺舞不同,是純粹的殺戮之舞。
長槍落地的虛影刺穿了一只又一只的咒靈,伴隨著一聲又一聲的爆炸,再抬眼看去,周圍已經只剩一片空白,以及爆炸之后的黑燼。
這或許是一次試探,又或者是一次挑釁。
不過他不在乎,不管來的是誰,都要做好留下來的準備。
這是他與這里的人們,最初也是最后的契約。
“這邊”
聽到人聲之后,他立刻消失在原地,站在高處俯視那些匆匆趕來的警察,隨后解除了臉上的儺面。
“我好恨啊”
“為什么”
隨著儺面的解除,耳邊一直回響的呢喃才終于心有不甘的消散在空氣中。
他并不常用靖妖儺舞,原因是對身體的負擔實在太大。時間短一點還好,時間一長,會感覺整個人都快要燃燒殆盡。
就算是他,也不喜歡那樣的感覺。
而那些浮在耳旁的竊竊私語與之相比起來,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反正他也不會聽。
看了眼下面喧鬧的人群,一個瞬身,他就消失在了原地,向著西方趕去。
風從東邊送來了血的味道,很多。
有人趁著這個時機行兇。
這個認知讓他今晚原本就不太美好的心情變得更壞。
趕路的途中,魈又解下后腰的面具戴上,以免被普通人看見真容從而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循著血腥味,踏著風,他飛速的來到了血腥味最為濃重的地方一間倉庫,不過令他稍微有些吃驚的是。
夏油杰也在這里。
和往常活力滿滿的樣子不同,現在的夏油杰靠在倉庫外面的墻壁上癱坐著,頭發徹底的散開,呆呆地看著星空,臉上還帶著血。
倉庫里躺著個人,臉上被面粉和血呼了個遍,身子底下全是血,看起來像是死了。
但是魈知道那個人還有一口氣。
那個人身上的詛咒和怨氣還沒有散去,證明他還沒有死亡。
“解釋。”
用槍尖指了指里面躺著的人,魈決定給夏油杰一個解釋的機會。
明明他已經警告過了,今晚不要出門。
他很想知道為什么夏油杰還會出現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