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也想不出夏油杰身上有什么值得窺探的。
不,還是有的。
對于咒術師,他了解的不多,但是不代表著他一無所知。
咒靈操術這個術式對咒術師而言似乎格外的不同。
風中傳來血腥與紛擾的氣息,像是在催促他過去。
他看著面前仿佛蝗蟲般斬殺不盡的詛咒師,最終右手掐訣自下而上拂過面頰,戴上了一幅全新的儺面。
在那副儺面即將覆蓋住他的眼睛的時候,他聽見一聲幽幽的嘆息。
你
他沒仔細去聽,再然后,他耳邊只剩下長破空氣的聲音和風的呼嘯。
寂靜無人的車站內傳來一陣腳步聲,引得夏油杰睜開了眼睛去看來人。
那是一個男人,一個叼著煙,戴著墨鏡的男人。他身上披著大紅色的夾克,一頭微微燙過的羊毛卷,腳下的皮鞋仿佛來自中世紀,長且尖的嚇人。
這雙尖的嚇人的皮鞋最終停在了他的面前。
“看不出來啊。”
羊毛卷的男人躬下身來,一只手挑起了他的下巴,仔細打量著他的模樣,一邊打量一邊嘖嘖稱奇。
“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挺能打啊,小鬼。”
這個男人神經病一樣蹲在他面前,自言自語。
“那群老東西又打什么主意“
“六眼都滿足不了他們“
“十億日元“
夏油杰不傻,他大概能明白自己應該是被懸賞了,就像小說和電視劇里寫的那樣,只不過他從來沒想過這種事會發生在他身上。
現實往往比小說更加荒誕無稽。
他現在按兵不動,一是為了降低男人的警惕,二是他暫時沒有在這個男人身上感受到殺意。
對他來說,現在爭取的每一分鐘都是寶貴的,半成品的領域為他治療了傷勢,在這短短幾分鐘內就好了五分之一還多,再給他幾分鐘,他大概就能擁有爬起來用虹龍跑路的的力氣。
但是似乎今天注定是他的受難日。
“既然今天來殺你的人那么多,那我悄悄地渾水摸魚應該也不會被發現吧“
叼著煙的男人一邊說著,手指向他的脖頸伸去。
銀灰色的雪橇犬沒有絲毫的動靜,好像光維持這個領域就耗光了它所有的氣力。
夏油杰仍然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殺意,相反他從男人的看似鮮活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種冰冷的死寂。
并不是沒有殺意,只是完全的漠視而已。
就好像人類不會糾結自己踩死了幾只螞蟻一樣。
夏油杰的想要催促自己趕緊動起來,但無論他怎么努力,都覺得自己好像被膠水粘在了地板上一樣,絲毫都無法移動。
不過也就是在那雙手馬上就要碰到他的脖頸的時候,變故發生了。
不清楚是從哪里飛來一把長槍,掠過夏油杰的面前,釘在了旁邊的瓷磚上。
那個男人反應還不錯,沒讓這一把槍把自己的手給帶走,像碰到了水的貓一樣“咻“一下跳的老遠。
看到那把槍的瞬間,夏油杰幾乎想就那么一頭昏過去。
但是不行,他得醒著。
他不清楚到底還有沒有潛伏在暗處的敵人。
身上的傷勢還在不斷被治愈,再過不久,他還能站起來,拿起武器。
好吧,其實還有一點點,年輕人的自尊心。
看著表情夸張面前的羊毛卷男人,面具底下的魈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