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雀廟確實是一個普通的地方。
但是這就是它最不普通的地方。
至少五條悟之前從未見過不設結界,不設防御術式的咒術師總部。
咒術師的老窩,必然鐫刻著密密麻麻的術式。
那些術式就好像蟲子一樣趴在那些建筑的表面,趴在那片天空上,風一吹就微微蠕動起來,吵得他眼睛疼。
相比之下,銅雀廟就很正常。
沒有術式,沒有結界,清爽的像一杯夏日的檸檬水。
來到這里的第一個夜晚,他鉆進了夏油杰的被窩,和他一起打游戲打到凌晨三點。
然后等他第二天睜眼的時候,卻沒有在旁邊發現夏油杰的身影。
看了看時間,才六點,五條悟剛要一頭回到被子的懷抱,就聽見大概是庭院里傳來的聲音。
“抬腿。”
“背挺直。”
“罰你多站一炷香。”
大概認識到發生了什么,五條悟決定出去看夏油杰的笑話。
夏油杰現在的心情是后悔。
就很后悔,昨晚為什么要和五條悟一起打游戲到那么晚。
游戲機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吸干了他的精氣,讓他完美忘記了五點要起來開廟門的這件事。
因為伏黑夫人的假期到了,所以這件事落到了他的頭上。
勉強在五點四十想起開門這件事,當他急匆匆穿戴好打開廟門的時候,門口已經聚集了一群來上香打卡的老太太。
“不得了了,哪座廟里的道士快六點了還不開門嘞”
“你居然睡懶覺,等會我要告訴你師傅去”
早上來上香祈福的都是熟人,到最后夏油杰一邊賠笑,一邊求情,才終于把這群老太太送走。
送走完這群老太太,他一抬頭,又對上一雙金色的眼眸。
我不是,我沒有,真君你聽我解釋
最終在夏油杰心都提到嗓子眼的時候,那位真君開口了。
“怎能如此懈怠。”
哦豁,完蛋。
“罰你多站一炷香。”
也就是在夏油杰罰站的時候,五條悟出來了。
銅雀廟別的沒有,道袍很多,所以五條悟出來的時候是穿著一身純白的袍子的。
“哇哦,瞧瞧我發現了什么”
“我是不知道你們銅雀廟的生活居然這樣的“
“有趣。”
其實相當的普通,但對于咒術師來說卻是異常難能可貴了。
咒術師一般不會選擇人太密集的地方定居,因為人口這兩個個字往往和咒靈的數量和強度直接掛鉤。
對于五條悟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行為,夏油杰選擇給他一個眼刀。
等到夏油杰老老實實的站完一個小時,天已經完全亮了。
看了看表,換好衣服,夏油杰決定帶著五條悟出去采購去。
五條悟還要在銅雀廟住很久,不拉他做些什么夏油杰實在是不甘心。
采買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早上的菜市場是大爺大媽們的場合。
手上不自覺接過一個籃子,后知后覺的,五條悟發現夏油杰已經加入了那群大媽去搶蔬菜。
這不是買菜,這是打仗。
五條悟眼睜睜看著夏油杰氣勢洶洶的沖進人堆里,然后在人群的沖刷下,扎好的丸子頭歪了,腳上的布鞋被踩掉了后跟,整整齊齊的進去,衣衫不整的的回來。
看上去活像剛出去鬼混回來。
“噗”
“悟,我聽見了。”
重新扎好頭發,理好衣服的夏油杰
默默看著他。
面對夏油杰的死亡凝視,五條悟選擇舉手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