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魈的房間,巖崎警官看了看魈的左手,皺了皺眉,隨后把魈一整個的抱了起來。
“去把地下室的門打開。”
地下室的門打開了,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寒氣。
夏油杰打開了燈,面色復雜的看著地下室熟悉的陣法。
巖崎警官把魈放在了陣法的中央,隨后從口袋里掏出兩張符紙。
“吉日兮辰良,穆將愉兮上皇。
五音紛兮繁會,君欣欣兮樂康。”
符紙飄到了陣法的上空,慢慢形成一個咒力的牢籠。
關上地下室門的時候,夏油杰覺得自己的手還在顫抖。
“真君他還會醒來嗎”
他在那么黑的地下室里會不會冷,會不會餓,會不會想吃他最愛吃的杏仁豆腐。
巖崎警官沒有回答他,只是默默的點燃了一根煙,把所有未盡之語揉碎在煙霧里。
“現在你是住持了。”
在離開之前,巖崎警官留下了這樣一句話,然后就匆匆消失在街邊的拐角。
這個夜晚,夏油杰抱著那把斷劍在房里思考了很久。
月光灑在地上,像一層白霜,像一層白布,白的令人發慌,他梳理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發現世道事是那么的無常。
道成住持失蹤,大概率兇多吉少。
真君身上的詛咒爆發,不曉得還能支撐多久。
請仙儀式就在三日之后。
和咒術界徹底撕破臉。
短短幾天發生的事,迅速到讓他幾乎回不過神來。
但是有一件事是確定的。
現在他是住持了。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坐上這個位置,但現在他沒得選。
他實在沒辦法棄銅雀廟于不顧,如果他再狠心一點,甚至可以今晚就收拾包袱離開這里,逃到國外去。
但是他不是那樣的人,那樣的人也不能稱之為人。
他知道銅雀廟的存款都在道成房間的柜子里,柜子上面刻著銅雀廟的祖傳術式,除了他誰也打不開。
他也知道銅雀廟到底有哪些人脈,過去道成住持讓他去過那些人家裝模作樣的除靈,那些人的聯系方式現在還存在他的手機里。
他還知道請仙儀式到底要干什么,因為他站在道成旁邊,看他主持請仙儀式看了快十年。
在這樣的思考中,他的心情一點一點平復下來,就好像一杯終于冷下來的開水。
這里是他的容身之所,是他的家,又不止是他一個人的家。
當清晨的第一縷光照進房間里,照在他面前那把斷劍上,他已經做好了決定。
這里是銅雀廟。
現在他是住持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在耳邊聽到了一聲不知道是誰的嘆息。
他下意識的抬
頭,卻對上了一張陌生的女人的臉。
那個女人靜靜的看著他,眼神里帶著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憐愛。
“日安,銅雀廟第36代住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