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片區域出現異常的時候,五條悟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
那一整個街區,緩緩被像是帳的一樣的東西所包裹,短暫的屏蔽了人們感知中的信號,拒絕著所有外人的進入。
很不巧,五條悟也屬于外人的范疇。
六眼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出那片結界對他的拒絕。
不過五條悟需要在意這個嗎
答案是不需要。
他可以直接把那片結界轟碎。
不過當他正要那么做的時候,從結界里走出來一個人。
如果走出來的是個陌生人,那么五條悟估計懶得多看一眼,但是問題是走出來是一個熟人。
伏黑甚爾。
五條悟對伏黑甚爾的了解并不多,只停留在“哦,這是惠的老爹,是禪院家的。”這樣的印象。
至于其他的傳言,也有,但是他從來沒有在意過。
現在這個在他印象里單薄的不像話的人朝他走來,身上并沒有什么氣勢,相反,頹然纏繞在他整個人身上,像是無法痊愈的舊傷。
他本人就像一條半死不活的魚,但是仍然拿著武器朝五條悟走來。
“你來干什么”
先開口的是五條悟。
此時此刻他確實很好奇,這個男人不去尋找自己的妻子,來他這里湊什么熱鬧。
他大概猜到了些什么,但是仍然等著伏黑甚爾的回答。
回答五條悟的是伏黑甚爾沙啞如砂紙的嗓音。
“我找到她了。”
他找到了,他確實找到了。
不要把他想的那么無能。
他這些年不知道在自己的妻子身上留了多少的布置。
但是都沒有用,都沒有用。
那個人,那個人在下水道里等著他,他找到了葵的同時也找到了那個早就該死的人。
“能找到這里來,我倒是低估你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個人就靜靜的笑著,手放在葵的脖頸上,他但凡有什么異動,那個人就能第一時間把她掐死,
“禪院,你覺得這世界公平嗎”
媽的,說了多少次了,他現在姓伏黑,伏黑葵的伏黑
這世界公不公平關他什么事,說到底你們這些人到底為什么那么的閑
你們這些人的仇怨,憑什么要燒到他們一家身上
“你是不是覺得委屈,因為我們這些人”
道成看著他,朝他微笑。
但是伏黑甚爾也知道站在他對面的絕對不是道成。
沒有證據,只是某種直覺。
還有某種若隱若現的垃圾的味道,莫名讓他覺得熟悉。
“我知道,你在心里肯定是在怨我的,畢竟是我讓你去殺的夏油杰。”
羂索滿意的看著面前的人身軀一震,面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像噴發前的火山。
銅雀廟那些人以為他沒發現他們都所作所為
他們自認為遮掩了天數,
就可以若無其事的把一切當做沒有發生
大錯特錯。
他已經忘記自己是抱著什么想法做出了那把匕首。
但是當那把匕首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
他的心里就已經計劃好了一切。
他要親手,填補起被時間的空白。
五條真那個傻子真的以為是自己詛咒了仙人
雖然這么想也沒錯,但是那個詛咒,那個簡簡單單的詛咒,真的能殺死連時光都無法殺死的仙人
羂索無聲的露出了一個笑。
很多東西,從他和道離的爭吵開始,就不一樣了。
時間會證明,他才是正確的。
羂索看著面前的伏黑甚爾,露出一個慈悲的笑。
“我并不是什么嗜殺的人。”
因為我覺得所有人都該死。
“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一個要命的機會。
“萬事萬物都有代價,而你想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