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被放下之后,戲弄的心思就浮上了他的心頭。
雖然說父親和兄長總是教導他胸懷要寬廣,待人要平和。
但是這樣的話聽多了,他只覺得心煩。
現在有一個現成的想法擺在他面前,等著他去施行。
“我猜你采這些鳳仙花是為了染紅你頭上的角。”
“你怎么知道”
墻下的小孩大驚失色。
春日野曜在心里不動聲色的翻了個白眼。
廢話。
聲音大的他在院子里都聽見了。
不過他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變。
“我跟你講,紅色的指甲跟紅色的角一樣好看。”
“真的嗎”
“真的,比真金還真”
春日野曜盡力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更有說服力。
雖然很像是誘騙,但是他的確喜歡紅色。
“那我回去告訴婆婆,叫她幫我染”
銀發的小孩眼睛里像是裝著星星,趴在圍墻上的春日野曜感覺眼睛都快被刺傷。
隨后他就看著那個頭上戴滿了花的小孩,一溜煙就跑遠了。
連名字都沒留下。
只剩下幾朵被不慎遺落的鳳仙花落到了地上。
像一抹落寞的紅。
被遺忘在圍墻上的春日野曜不屑的哼了一聲,表示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所以他從水缸上跳了下來,拍了拍衣服,回到了屋里。
“又去練劍了”
他的雙胞胎哥哥春日野暉平靜地坐在房間里,提著毛筆,在宣紙上落下一筆又一筆濃黑的墨意。
“對。”
盤腿坐在暉的對面,他的行動引來了他兄長的側目。
“曜”
“兄長,父親不在這里”
所以能不能暫時別守那些煩人的規矩。
聽到胞弟的抱怨,春日野暉只是露出了一個淺笑,隨后低下頭繼續寫他的課業。
這是變相的妥協,是雙子間的默契。
一直等到兄長寫完他們兩個人的作業,曜才開始講話。
“今天我碰到了一個有趣的孩子。”
暉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
“他采了一大堆鳳仙花,說要回去染指甲,急吼吼的跑回去了。”
“哦,你沒對他
說些什么”
“沒有。”
他狡辯一樣的話語引來了暉似笑非笑的注視。
感覺自己的頭皮有些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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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鬼。”
“鬼”
春日野暉在腦海里翻了一遍小鎮成員的名單,隨后精準的定位到了一戶被做了特殊標記的人家。
“應該是西邊的早川婆婆家。”
他從他父親的桌上看過小鎮成員的花名冊,早川家被朱筆特別圈了出來。
至于打扮的像鬼
不過也應該不是什么要緊的事。
孩子嘛,把自己打扮成什么樣子都是可能的。
又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像他們一樣早慧。
大部分孩子在他們這個年紀,都還在田野泥地里玩泥巴。
不過有些時候,還是會有些羨慕。
確定了那個孩子的身份之后,春日野曜就把院墻上的邂逅丟到了腦后,轉移到了其他的話題上。
他們要做的要學的還有很多,那場邂逅不過是日常生活中的一點調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