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野曜到的時候,早川婆婆已經起床了,坐在門檻上慢慢的撿著菜。
見到春日野曜,她也并不驚訝,只是微微露出一個笑。
“小曜來了,要不要吃炒米”
“不必。”
春日野曜拒絕了早川淺奈的提議,隨后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
“婆婆,我跟您講。”
“你說,婆婆聽著。”
早川淺奈面上還是一副柔和的樣子,就好像什么都不能讓她變了臉色。
“一斗昨天誤食了豆子,有些過敏,大概要在我那里喝藥調養幾天。”
具體的調養時間,曜也不知道,因為他也估摸不準一斗的狀況,多久才會好。
“你說他吃了豆子”
早川淺奈臉上的笑容沒有了。
風好像也在這個時候靜止了,莫名的,春日野曜咽了口唾沫,補上了后一句話。
“萬幸的是沒有生命危險。”
蟲鳴的聲音又傳到他的耳朵里,他才感覺周圍的一切又活了過來。
“一斗那孩子,就麻煩你了。”
早川婆婆依然和善的看著他,臉上掛著笑,好像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覺。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早川家的,他只知道在離開的時候,自己徹徹底底松了一口氣。
一旁的霧島徹也似乎有話想和他說,但是春日野曜揮了揮手,示意他先走出去再說。
等回到了春日野宅,曜的一顆心才終于放回肚子里。
不過隨后他就皺起了眉頭。
“她信任我們,但是同時防備著我們,為什么”
春日野曜想不通。
放任一斗和他們接觸,早川婆婆無疑是信任他們的,但是就剛剛來看,早川婆婆的態度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
這時候一旁的霧島徹也開口了。
“別的我不知道,但是毫無疑問,那是一雙劍士的手。”
像霧島徹也這樣幾乎一輩子都和劍相伴的男人,光憑早川婆婆手上那些粗糙的繭子,他就看得出來。
那是一
雙劍士的手。
并且這位劍士從來沒有放下她的劍。
這樣的劍士,
不可能是無名之輩。
可是這樣的人,
又為什么甘心呆在這樣一座村子里,養著一個一斗這樣的孩子。
這一刻霧島徹也腦袋里飛速閃過幾個名字,又被他一一劃去。
平心而論,早川淺奈的并不算老,約莫有四十多歲,但頭發已經花白了一半。
但是霧島徹也只有27歲,很多上一輩才知道的事,在他這里已經找不到痕跡了。
“早川家的事先放到一邊,現在重要的是一斗。”
春日野曜早就知道早川婆婆的身份存疑,但是自己的父親不說,他也沒辦法。
春日野家有很多很多的秘密,但是有一些只有每一代的家主能知道。
曜猜得到,一斗身上的秘密他父親一定知道。
帶著滿腹的心事,曜回到了安置著一斗的房間里。
一斗臉上的腫脹又消了一些,但是仍然像是被人揍了一頓,整個人安安分分的蓋著被子,躺在那里。
這讓曜感到有些不習慣。
平日里最不老實安分的人,現在卻安安分分的躺在那里。
這讓他莫名的感到一陣恐慌,但隨后又將這份恐慌壓在心底。
這樣的事情,希望不要再來第二次。
大概臨近中午,一斗醒過來一次,喊著“肚子餓了”,然后喝下去兩碗甜粥,又睡了過去。
這讓曜松了口氣。
不管怎樣,還吃得下東西,總歸是好事。
大概在春日野家躺了一個星期左右,一斗痊愈了。
痊愈的當天,荒瀧一斗急急忙忙的跑回了自己闊別已久的家里。
“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