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人的等待里,時間過的很快,幾乎是眨眼間,月初就到了。
這幾天曜一直在準備。
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因為他這次要去的地方不是春日野家的附近,也不是春和鎮的附近,甚至干脆就跑出了春和鎮的地界,到了別的鎮子上去了。
他用腳趾思考都知道,不僅霧島徹也不會同意,連他兄長會不會支持都是一個未知數。
說服他的兄長暉,這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在進入他兄長房間之前,他是忐忑的。
他兄長和父親的脾氣乃至性格都太過相似,甚至于于有時候他覺得他面對的不是他的兄長而是他的父親。
“來了。”
曜到來的時候,暉正在畫畫。
他是喜歡畫畫的,尤其畫的一手好山水畫。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一刻不停的在畫,有時候會畫的連飯也忘了吃。
但是他畫的畫從來不給別人看,連曜也不給。
那些畫都好好的收在一個抽屜里,單獨上了把鎖,鑰匙被他用紅繩穿了,隨身帶著。
“我來了。”
反手關上了房間門,他在自己兄長的面前坐下,也不去打量他兄長的作畫內容。
“我猜你知道我今天來是為了什么。”
直接坐到了暉的面前,曜直接和他的兄長攤牌。
他們是雙胞胎,賭一碟丸子,他哥知道他為何而來。
聽到自己弟弟耍賴一樣的話,暉也不惱,只是靜靜的打開抽屜,把新畫好的畫放進去,然后鎖上,把帶著紅繩的鑰匙收進自己的袖子里。
“那你又何必要來”
如果只是為了去祭典這件事,他絕對會為對方打好掩護。
但是就怕曜此行不只是為了這個。
“但我就是來了。”
曜看著自己兄長的眼睛。
“你要么今天就斷了我出去的念頭,然后永遠都不要放我出去,要么”
“你不要再說了。”
暉伸手,捂住了自己胞弟的嘴。
昏暗的房間里,他看著自己的兄弟。
然后他在對方的眼眸里看到了一團火。
那團火熾烈的燃燒著,幾乎要灼傷他的眼眸。
也就是在這一刻,他知道他阻止不了他的兄弟。
曜的話意思很明顯。
要么他今天就把他關起來,再也不讓他出去,自此以后絕了他和荒瀧一斗的來往。
要么就放他出去,放他去看更廣闊的世界。
春日野家很富有,所以他們讀了很多的書。
怪他們讀了太多的書。
他們從書里知道了外面的世界。
“你讓我好好想想。”
暉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自己的兄弟。
把曜留下來,他會失去這個兄弟,但是把曜放走,他說不定也會失去自己的兄
弟。
外面的世界太過危險。
那些連劍士也不能輕易斬殺的鬼,
不知道就靜靜藏在哪個角落。
他該怎么辦
他能怎么辦
最后的最后,
暉看著自己的兄弟,扯出一個苦笑。
荒瀧一斗和曜約在春和鎮路口的一棵柳樹下。
這棵柳樹上,偶爾能抓到不錯的鬼兜蟲。
等曜的時候,荒瀧一斗扯了根草,叼在嘴里,躺在地上抬頭看天。
蔦子在一旁牽著義勇,往義勇嘴里塞東西。
“喂,一斗,你說的那個曜,不會不來了吧”
“不會,曜答應一斗了”、
答應了別人的事一定要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