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勇,你怎么在這里,蔦子呢”
荒瀧一斗有些摸不著頭腦,因為義勇總是被蔦子隨身帶著,生怕不知道什么時候就丟了。
像這種分開的情況不能說沒有,只能說屈指可數。
“家里來了人,姐姐出去了。”
面對荒瀧一斗的詢問,義勇給出了這樣一份答案。
稍加思考,一斗明白是富岡家來了人,然后蔦子就出去了。
當然,走之前沒忘記把義勇放到早川家來。
這讓荒瀧一斗有些疑惑,但隨后就把這份疑惑拋到了腦后。
他摸了摸義勇的頭,隨后拿起了旁邊的農具,開始在田地里干起活。
給菜地澆完水之后,他發現富岡義勇靠在門板上睡著了,所以他放下手里的活計先把人抱進屋里,蓋上被子。
然后他又走到庭院里,將院里晾曬的果干魚干翻了個面。
剩下的時間還早,一斗琢磨了一下,提著籃子,奔向了后山。
冬月上次走的時候帶走了不少藥草,趁著今天有時間,剛好去再摘一些。
他在山上呆了大半天,摘得藥草和野菜裝滿了一整個籃子,讓他不得不把籃子里的藥草壓實,好繼續裝些野菜進去。
途中他看到了一只心儀的鬼兜蟲,潛伏了十多二十分鐘,把那只鬼兜蟲收于旗下。
不管怎么樣,他要為第69屆鬼兜蟲大賽做好準備。
蔦子已經連贏三屆了,他也不能落后才行。
碰見燈籠花開了,紅艷艷的,他沒忍住,摘了幾朵,放到嘴里,把里面的蜜吸了出來。
甜絲絲的,他很喜歡。
路過春日野家的庭
院,
他在庭院墻根的鳳仙花那里薅了一把花骨朵,
打算回家讓早川婆婆給他染頭上的鬼角。
那么多年過去,他頭頂原本短短禿禿的鬼角已經長得很長,甚至帶著尖尖。
所以荒瀧一斗對鬼角的護理也越來越上心。
因為婆婆從小就告訴他,這對鬼角是上天賜予他的禮物。
既然是禮物,那么要好好愛惜才對。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
正片天空被染上一層橘黃色,云彩飄在空中,像絲帶一樣纏繞在太陽周圍,平鋪在天空上。
夕陽下的森林邁入黑色的寂靜,不知道是誰驚動了鳥群,黑壓壓的一片,沖上天空,隨后排成“人”字形,逐漸飛遠。
義勇坐在門檻上,手里端著飯碗,看向遠處,發著呆。
蔦子還沒回來。
放下手里的籃子,荒瀧一斗陷入了困惑。
他不是沒幫蔦子照看過義勇,但是像那么晚了,蔦子還沒過來接人的情況,實在是沒出現過。
甚至連個口信都沒有。
這不尋常。
摸了摸義勇的頭,一斗沉思了片刻,走進了屋子。
早川婆婆已經做好飯了,正坐在桌前,夾起一塊蘿卜。
“我去蔦子家看看。”
他對著早川婆婆這樣說。
不管怎樣,他要去看一看。
不然這飯,他是一定吃不下去的。
最終,荒瀧一斗把義勇放到了他的脖頸上,往富岡家走去。
黃昏下的富岡家是安靜的。
但是也未免安靜過了頭。
荒瀧一斗抬頭,沒有看見富岡家升起的炊煙。
這個時間不只是早川家的飯點,也是富岡家的飯點。
以往這個時候,蔦子早就開始做飯了。
但是現在,整個院落靜悄悄的,好像里面什么人也沒有。
一斗又想起了那位富岡夫人。
他沒有見過對方幾次,但是也知道對方的身體不好。
蔦子不在的話,那位富岡夫人呢,也不在嗎
走到門前,他發現門沒有鎖。
只是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帶著義勇,他走進富岡家的庭院里。
庭院里那幾盆秋海棠還是老樣子,開的破破落落的,好像隨時可能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