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保護他們。
所以他要戰斗。
下一秒,黑色的潮水將他淹沒。
玉壺有些失望的看著荒瀧一斗被魚群吞噬的地方。
就算是鬼,被十萬只魚吞了之后也不見得活得下來。
下弦或許可以,但是普通鬼絕對不行。
看來今天就到此為止了,他還要趕時間回去制作他的藝術品。
也就是在他轉身的下一秒,一把日輪刀刺破了他面前的魚群,來到他的面前。
隨后,以勢不可擋的氣勢,刺進了他頭頂的那只眼睛里。
“啊啊啊”
玉壺的口中忍不住發出刺耳的慘叫,這叫聲讓原本就不大穩固的屋頂再度坍塌。
強忍住疼痛,他看向面前的荒瀧
一斗。
荒瀧一斗已經成了一個血人。
他被魚群吞噬,揮舞著日輪刀沖到玉壺面前,只來得及護住要害。
身體的其他部分遭到了不同程度的啃食,最嚴重的地方已經露出骨頭,除此之外被利齒削掉了不知道多少肉。
冒著這樣的疼痛,他把流火送進了玉壺的腦殼。
但是還不夠。
毫不猶豫的,他拔出腰間的脅差,朝對方的脖頸砍去。
跟上次不同,這次的脅差終于劃開了上弦鬼的脖頸,甚至他都能看見肉芽在對方的傷口蠕動,卻在觸碰到日輪刀的那一刻退卻。
能行。
察覺到已經破開了對方的防御,一斗毫不猶豫的加重了手里脅差的力道。
但是惡鬼的反應比他快一步。
突然出現的水流把他推開,緊接著就是泥鰍一樣濕滑的觸感。
反應過來的玉壺毫不猶豫的和他拉開了距離。
“痛啊,好痛啊”
玉壺喃喃自語著。
借著這個空當,荒瀧一斗緊接著發起追擊,流火幾乎已經碰到玉壺的脖頸。
又是水。
突如其來的水流把他整個人都包裹住。
那不像普通的水,更像膠。
他想揮刀,但是刀鋒觸碰到的只有一片柔軟。
斬不開。
仿佛置身水底,對周圍的一切都無計可施。
沒有空氣,無法呼吸。
傷口溢出的血液逐漸把周身的水染成紅色。
眼前是一片血紅,他看不清外界的情況,也看不清自己。
呼吸在一點一點的慢下來,心臟的跳動也隨著呼吸逐漸減弱。
他似乎是要死了。
不知道從哪里飛來的鋼針,扎進來,扎在他身上。
或許他現在像個刺猬。
意識開始模糊,像是在被誰拽向海底。
在那片海底,他看到了人,很多很多人。
那些人大多跟他一樣長著鬼角,臉上有鬼紋。
但奇怪的是,荒瀧一斗從未見過他們。
他們張開嘴,對他說著什么話。
隔著太遠了,他聽不清。
知道他逐漸走進,里面一個白發的赤鬼女性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回原來的地方。
這回他聽清了。
面前人對他說的是
“滾回去”
而其他人對他說的是
“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