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荒瀧一斗和富岡蔦子面前才出現一道亮光。
暗無天日的地道里,人類對時間的流逝會變得遲鈍。
在地道的盡頭,他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觀月小姐”
荒瀧一斗有些意外。
他知道冬月這些年都在找她,包括他自己也在尋找她。
但是他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見到觀月榛名。
他有很多問題想要詢問,但是擺在他面前的是另一個問題。
“觀月小姐,先跟我走”
這里是萬世極樂教的老巢,很大可能隱藏著一位上弦鬼,隨時都有可能淪為廝殺的戰場。
不管怎么樣,把觀月榛名帶走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他想帶著觀月榛名離開,卻發現對方幾乎紋絲不動,連衣角都透露著拒絕。
“你們來的太晚了。”
觀月榛名用自己的雙手捂住臉,好掩蓋住自己的崩潰。
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荒瀧一斗,甚至想過干脆一頭撞死在對方的刀下以死謝罪。
但是不行。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發生的一切都無法挽回。
那么她的腳步就更不能停下。
不能讓所有人的犧牲都白費。
她要活下去。
但是這個念頭光是出現在她的腦海里就讓她難以呼吸。
觀月榛名
童磨實現了她的愿望。
在她面前,把冬月變成了鬼。
鮮紅的血濺了她一臉。
“據說大人是那么把猗窩座變成鬼的,不知道這個方法到底管不管用”
七色眼眸的惡鬼一邊說著,一邊把滿手的鮮血擦在她的衣袖上。
緊接著,他把頭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像情人一樣對她溫聲細語。
“看,榛名,我果然最喜歡你了。”
在她的注視下,原本失去頭顱的身體重新一點一點站起來,重新凝聚出頭顱的形狀。
隨后那個熟悉的人在她面前,重新擁有了人的形體,但卻獨獨對她發出獸的吼叫。
原本黑色的眼眸也被猩紅灌滿,像鮮血隨時會從眼角流出。
“冬月”
她朝著往昔熟悉之人大喊,聲音近乎歇斯底里。
“吼”
頃刻間,她面前的野獸就被冰刃穿過胸膛,鮮血四濺。
“清醒點”
童磨對著面前新生的鬼發話。
但對方并沒有理會他,只是對他做出了一個拔刀的起手式。
但是他忘記了他的手中并沒有刀。
所以他抽出了自己左臂的臂骨,又在頃刻間把臂骨削成了刀刃的模樣。
隨后,朝著童磨沖去。
之后的一切都發展如常。
新生的鬼一次又一次的被冰刃穿過身體,猩紅
色的涂料幾乎把整個牢房刷成暗紅色。
到最后,
他幾乎沒有余力修復身體,
只能半跪在原地進行喘息。
這個時候童磨臉上又重新掛起微笑來。
“榛名,他是你的了。”
殺了他也好,留下來也罷。
兩種截然不同的選擇,對應兩種截然不同的樂趣。
但不管哪一種,都是他贏。
在他略帶愉悅的注視下,觀月榛名顫顫巍巍的走了過去,隨后蹲下身。
她給了冬月一個擁抱。
已經無法回頭了。
所以她此刻看著荒瀧一斗,在某一刻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憎惡。
腦內瘋魔的部分在瘋狂咆哮
你們為什么不能來的更早一點
為什么要放任他一個人來這里
為什么要在一切都成為定局之后,又出現在她面前
她知道這是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