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揚起手中的酒盞,一飲而盡。
“你晚上來我房間。”
“做什么”
“我給你的角補補色。”
“那行”
荒瀧一斗想起自己頭頂的鬼角,已經很久沒有上過色了,顏色早就掉了個七七八八。
不是他不想,是野外實在沒條件。
“那現在呢,干什么”
“幫我個忙。”
“你說。”
“陪我坐一會吧。”
于是他們一起坐在廊檐下,看凄艷的夕陽,又一次沉入無言的山脈。
旁人看來可能有些無聊,但春日野曜覺得很好。
觀月榛名那邊又傳來了消息。
明晚,無慘會來搶奪青色彼岸花。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其實也沒有什么要準備的。
把荒瀧派的鬼都調過來,把所有柱都召集回來,再清一清場地,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把連下弦都沒有辦法對付的劍士投入戰場無疑是給對方送菜。
春日野曜把除柱和繼子以外的劍士都放在戰場外圍,當作最后一道防線。
不管他們贏了還是敗了,鬼殺隊都會消失在歷史的洪流中。
珠世小姐的毒藥
被發放到每一位柱手中。
對無慘都有用的毒藥,對其他鬼那更不用說。
但這毒藥的原料珍貴,不能量產,而時間又緊,所以到柱手里的只有緊巴巴的一點。
這藥的原料里有豆類提取物,所以荒瀧一斗不能碰。
碰了估計就躺地上了,那這場仗也不用打了。
“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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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們已經付出了太多。”
春日野曜下意識瞟了一眼原本應該是鳴柱的位置,隨后嘆了口氣。
一年的時間里,他們失去了四位柱。
兩位鳴柱,水柱和風柱。
這個折損率放在鬼殺隊的歷史里也是驚人的。
“我們付出了血汗、血淚,無數人珍貴的生命,無數個尚未實現的夢。”
“而現在,我們要把這些,化作捅向惡鬼的刀刃。”
“諸君,請為逝者而戰,請為生者而戰,為世人而戰,為我而戰”
無慘說集結眾鬼,但實際上來的只有上弦。
除了上弦,其他鬼都沒有什么用。
無慘是這樣想的。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觀月榛名面無表情的站在房間里,借著折扇遮掩,打量著自己名義上的同僚。
上弦只來了五個,因為上弦陸在吉原和鬼殺隊的風柱拼了個雙雙身死。
鳴女雖然是上弦肆,但是戰斗力并不強。
上弦壹,六只眼的很強的家伙;上弦貳,她自己;上弦叄,不打女人的奇怪家伙;上弦伍,一只夜壺。
他們已經準備了一個晚上,一個白天,都已經到了最佳狀態。
“鳴女”
隨著無慘一聲大喝,觀月榛名只感覺空間一陣翻轉。
僅僅幾個呼吸間,他們就到了一片嶄新的地方。
不遠處是一片頗氣派的,看起來有些念頭的宅邸。
門口寫著,產屋敷府。
這大概就是鬼殺隊的總部了。
無慘二話不說就走進了這間宅邸里,半點不怕有埋伏的樣子。
五只上弦只能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趨的走進宅邸。
他們很快的走進宅邸中央,然后看到了跪坐在地上的人。
是荒瀧一斗。
荒瀧一斗看著面前的鬼,隨后一眼鎖定在無慘身上。
這世上是有那么一種人,你明明還未見到他,就已經憎惡他,討厭他,甚至恨不得他去死。
無慘就是這樣的人。
所以他抬起頭,對著無慘笑了一下。
隨后他從懷里掏出青色彼岸花來,當著無慘的面一把塞進嘴里,咽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青色彼岸花,就在這里。”
“你來拿啊”
荒瀧一斗的動作太快,無慘剛開始激動,就看見青色彼岸花被他吞進肚里,幾乎在第一時間就陷入了暴怒。
“把我的青色彼岸花還來”
他發了怒,邁出了第一步,于是便有了破綻。
下一秒,他腳下的地板就塌陷下去,露出個深不見底的坑洞來。
他的反應很快,身后浮現出幾根觸手來,扒住了周圍的地面,穩住了身形,沒有掉下去。
但就是這點時間,荒瀧一斗已經不見了。
隨后,以他們腳底為中心,轟鳴聲傳來,爆炸的火光把他們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