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穿著一身弓道服,此時雖跪坐在地面上,身姿卻相當挺拔,氣質卓然。
佐藤不禁問道“你是淺間神社”
聽到這里,佐藤旁邊那位不知道為什么開始發呆的山村警部,醒過神來。難得沒有像平時一樣,脫口而出些什么。
這讓偷偷關注的佐藤松了口氣。
佐藤猜測著少年的來歷。
這樣的日常打扮是淺間神社的神職人員吧。據說那位上了年紀的羽生神主身邊,跟著一位少年。
卻見少年往后縮了縮,看向佐藤的目光里帶著幾分防備。
“喂”佐藤臉上擠出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
一條不知道哪里跑來的黑色小狗,橫沖直撞將佐藤擠到一邊,搖著尾巴跳進少年的懷中,并朝著佐藤齜牙。
潔白鋒利的牙齒露出來,牙齒尾部的粉色皮肉讓佐藤不由后退兩步。
少年似乎也因為小狗的兇惡驚了一跳,將懷里的小狗摟得緊緊的。
小狗歡快轉頭,用舌頭給少年洗了個臉。
即便這個時候,少年也沒有發出聲音。
“喂”
佐藤兇巴巴的樣子又引來小狗的咧牙。不過因為這次有了心理準備,佐藤豎起兩道眉毛,撐住了自己的臉面。
小狗卻不再理會他。從少年的懷里跳出來,
少年撐了下地,從地上站起來。動作慢悠悠的,卻帶著股敏捷的味道。
小狗跑了出去,少年連忙跟上。
一眨眼,一人一狗就沒了影子。
“誒”佐藤伸出的手毫無用武之地,“抱歉,山村警部,這個孩子”
他說著,去看同事的臉色。卻發現對方并沒有聽的樣子。
佐藤壓下心中的不滿“山村警部”
“哦”山村似乎才反應過來,“抱歉抱歉。剛剛那個小孩好像有點眼熟。”
“誒是嗎”佐藤扯了扯嘴角,有些不以為然,“那位羽生神主是從山梨縣那邊搬過來的,跟著他的孩子,應該也是山梨縣的人吧。”
據他所知,山村操的老家在鳥取,從小生活在群馬。兩者大概率是不認識的。只是覺得眼熟的話,應該是不認識。
“嗯他姓什么”
“啊”沒料到山村會問,佐藤回想了一下,“應該是羽生吧據說是收養的孩子。”
妻子當時說了很多話,但佐藤他當時正在看報紙,并沒有認真聽。只留下隱約的印象。
三四月的天氣,陽光帶著薄薄的暖意。巨大的櫻花神木下,斑駁的光落在玉垣上,繪出枝葉繁花的影子。
櫻花燦爛地開著,帶著春意。但對于年長者,風里仍裹著幾分驅不散的寒冷。
羽生久仁掛了電話,抬頭看了眼天色,回到院中,整理蔑出來的竹條。
將細碎的竹花和刨下來的竹子皮歸攏在一處,和著柴火點燃,將竹條放在火上面烘烤,使竹片變得更韌。
旁邊放著小爐子,坐著小巧的水壺。慢火咕嘟嘟地煮開。
順手拍下衣物上的灰,羽生久仁搓了搓火光烤得干干的雙手,拿過烘烤好的竹條,開始編制。
羽生久仁的手粗糙卻靈活。不過繞了幾圈,一個籃子的雛形就搭好了。
等到一個籃子過半,院門“吱呀”一聲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