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的海神廟早已經廢棄,但在村人的口口相傳中,他們聽說了鶯時的故事。
孫三成也被叫回了家,他已經二十五了還沒結婚,劉婆子給他張羅了好幾個對象,想讓他成家。
“咱媽非得讓我結婚,一個人多自在。”
小島上,鶯時聽著自家三哥發牢騷。
“結婚還不好,娶個溫柔體貼的嫂子,每天回家有人作伴,你現在不愿意,看來是娘找的人不稱你的心。”鶯時懶洋洋的坐在船頭,笑盈盈的說。
看她眉眼洋溢的幸福快樂,孫三成恍然跟自家妹妹說起這個完全是白搭。
她一天天和那個鮫人高高興興,自然覺得有伴最好,哪兒能體會到他的感受。
“不如你說說想要個什么樣的,我給娘說說。”鶯時八卦的問起。
“反正不是咱娘找的那樣。”孫三成說。
鶯時想了想她娘找兒媳婦的標準,性子爽利,身子骨康建,最好是家里家外一把抓,好生養的。
當然,這本就是農村娶媳婦的標準。
但她三哥出了門見過世面,怕是有別的想法。
“那你這是想要溫柔的,文雅的”鶯時笑著提議,“村里不是有很多知青,一個個都有學問又有見識,你不喜歡村里的,那我跟娘說說,找個知青給你相看。”
“別添亂,”孫三成沒好氣的說,心里卻動了動。
鶯時笑了笑,看了他一眼。
兄妹兩說了好一會兒話,黑尾鮫人出現,拉著鶯時離開。
孫三成撇了撇嘴,暗罵這個鮫人就知道占著他妹妹,這才說了幾句話就把人弄走了。
他起身,打了些魚就回去了。
船停在碼頭,他拎起魚回了家。
村里的知青到了這兒,別管會不會水,都漸漸學會,也跟著出海打漁,到了下午三三兩兩回去,一行人結伴說說笑笑,其中一個女孩兒隨意掃了一眼,眼睛忽然被閃了一下。
“咦”她驚訝的說。
“怎么了秦珊”看女孩兒往一艘船走去,同伴不解的問,也跟了上去。
叫做秦珊的女孩兒直接到了孫三成開回了的船旁,從船頭的縫隙里撿起了一枚銀色的鱗片。
自從來了孫家村,她也見過很多魚,但從沒有一種魚身上,能有這樣的鱗片。
與其說是魚鱗,不是說是用銀子精心打造出來的工藝品。
明明已經在水外晾了許久變得干燥,卻一點也不顯得苦澀,反而充滿了光澤感,仿佛無時無刻在發光一樣。
“這是什么魚上面的”秦珊小心的拿著,心里喜歡的不行,忍不住問向同伴。
誰也說不上來,最后有人看了一眼,說,“這船是孫二成家里的,你想知道就去問問,他們家肯定知道自己打了什么魚。”
秦珊眼睛一亮。
劉婆子正在家數落孫三成,發愁自己不知道在哪兒的兒媳婦,就聽見外面清脆的女孩兒聲音。
村里的知青怎么找到她這兒來了
“大娘,我能問問您家那個帶灰布的船是誰用的嗎”秦珊細心的問,她知道孫家有三個兒子,老大已經分出去了,只是不知道那個船今天是誰用的。
“灰布,是老三開的,咋了閨女”劉婆子心里嘀咕起來,看著秦珊不像是找事的,頓時有了點想法,但再仔細一看,就熄了念頭。
秦珊長得好,說話細聲細氣溫溫柔柔的,是個好姑娘。
這么好的姑娘,肯定看不上她家老三。她還是別胡思亂想了。
“我今天在那個船上看見一片魚鱗,心里很喜歡,我想問問,是什么魚身上的。”秦珊拿出鱗片不好意思的問。
雖然為了一片鱗片這么找上門好像有點小題大做,但她實在是喜歡,只得冒昧了。
“我看看。”劉婆子笑呵呵的看過去,臉色微的一變。
這她可太熟悉了,根本就是鶯時身上的。
“我也認不出來,你等我找老三問問。”她心里惱火,怨老三沒仔細看露了痕跡,臉上笑呵呵的說。
“那麻煩大娘了。”秦珊禮貌的說,看見孫婆子離開心里一轉。
這位大娘剛才的表情不對勁,她分明是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