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看了就讓人如同面臨高山深淵,看不到邊際的博大深沉,是一眼就讓人心生敬畏的感覺。
世間一切存在在他面前,輕若塵埃。
“不用。”鶯時想了想說。
祂又看一眼羅濤,慢慢又鉆回鶯時的領口。
紅色的棉襖隨著祂的游動微微起伏,最后在腰間歸于平靜。
冰涼的蛇身游過,給鶯時帶來些許癢意,好在她這些年早已經習慣,臉色絲毫未變。
在黑蛇面前,四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都保持了安靜,隱約看了眼羅濤。
也不知道剛才那位說了什么,讓鶯時回了不用。
鶯時絲毫沒受這隱約有些緊繃的氛圍影響,拿了個橘子慢慢剝著吃,剛撕下皮,一行人進來,都忍不住看了眼鶯時,打頭的是個精神奕奕的老人,看著七八十歲的年紀,開口聲音洪亮,說,“今天把大家請來,原因你們都知道,這是我孫兒趙飲州,還請諸位相助,我定有重謝。”
鶯時來之前仔細打聽過這家主顧的事情,自然明白趙飲州是趙家孫輩最有出息的孩子,說不定是以后的扛鼎之人,難怪趙家肯費這么大的心找來她們。
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雖然有金大成家的事,但靠的是伯崇的鱗片,趙家的人就算把她也請來,怕是也沒多當回事。
不過這會兒
鶯時能感覺到,在場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隱晦的落在她身上,正確來說,是她的腰上。
她沒怎么理會,直接看向那個被牢牢綁在輪椅上的男人。
對方正死死的看著她,眼中的恐懼遮都遮不住。
鶯時慢吞吞吃了瓣橘子。
那邊四人怎么會看不出趙家的意思,可偏偏鶯時一直沒說話,薛芝蘭眼見著趙老爺子一直打量著鶯時,笑著開口,說,“鶯時,你怎么看”
他們都能看出這趙飲州怕是被什么東西上了身,而且那東西藏得也深,他們怕是要費一番手腳使出壓箱底的功夫才行。
“你想要什么”鶯時沖薛芝蘭笑了笑,然后對著趙飲州的方向問。
屋內沉默下來,誰也沒貿然開口。
“你眼光其實還行,比你那些前輩好多了,不管是上次的金平安還是這次的這個,都是好老公人選。但是,人家不喜歡你。”
“你胡說”趙飲州身上忽然傳出一陣軟軟糯糯的女孩子聲音,昏迷著的男人面上頓時露出痛色。
“是不是胡說,你心里有數,你出不出來”鶯時來可不是為了和她講道理的,滿不在乎的挑了挑眉,直接問。
“我就不”女孩子說。
“不就對了”誰知,鶯時反而笑了。
“伯崇,你不是餓了好久嘛,快去,這個可以吃,她做了壞事還不肯悔改,吃了它誰也不會怪咱們。”鶯時高高興興的低頭對著腰間說。
黑蛇動了動,祂懶洋洋的從她脖子里探出一個頭,伸出蛇信舔了舔鶯時的臉。
鶯時又在淘氣嚇唬人了,祂才不吃那些東西,祂只想吃她。
想著,祂又舔了她一下。
黑蛇吃不吃人,只有鶯時知道,別人可不清楚,眼看著蛇都伸舌頭了,附身在趙飲州身上的狐貍嚇得戰戰兢兢,一連串的叫,“我我我,我不好吃的,我出來我出來,我現在就出來,你別吃我。”
鶯時伸手摸了摸它,無聲安慰,聞言撇了她一眼,說,“是不好吃,但總比平時那些東西要好,就當點心了。”
“嗚嗚嗚,”狐貍直接被嚇哭了,她從小沒少聽說大黑蛇的事跡,聽說以前好多前輩都被他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