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隨口問,穿過沙發,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走到窗前看著外面寧靜的夜色,淺淺的酌著。
“沒,你洗了很久。”祂匆匆為自己找了個借口。
不等鶯時回答,祂不贊同的說,“還沒有吃飯,空腹喝酒不好。”
鶯時頓時笑了,她這會兒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換上了舒適的衣服,渾身懶散,連心情也變得愜意愉悅起來,甚至有心情來開玩笑。
轉身靠著落地窗,鶯時含笑看著沙發上的黑色長劍,輕輕抿了口紅酒,笑吟吟的打趣,“伯崇,你怎么這么愛操心啊”
祂從未看過鶯時這樣慵懶的模樣,眉眼含笑,身姿窈窕,懶散的靠在那里,自有萬種風情。
一時間,心跳如擂。
若說之前被鶯時摩挲意識體是情動。
那現在,則是心動。
祂不管什么時候,都能因為鶯時的一個眼神,或者一句話而癡迷。
“怎么不說話”鶯時笑著歪了歪頭,注視著它。
“我,”祂怔然說了一個字,險險回神。
“我沒有愛操心,”祂糾正。
“沒有”鶯時微微挑了挑細長的眉,“你可是天天都在叮囑我這個不行,那個不可以的哦。”
“我只關心你。”祂說,聲音變輕,帶上了笑意。
又是那種有些不好意思的語氣,鶯時聽了就又忍不住笑了。
“只關心我”她又抿了口紅酒。
“嗯。”發現鶯時并不太在意自己剛才這句話,祂有些失望,應了一聲。
感覺到了它的失望,鶯時便認真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那句話。
似乎有些太敷衍了
但這不怪她,實在是,誰會在意一個小孩子說的,我只在意你這種話呢
只在意你,是因為沒有見過更多的人呀。
不過她這樣的想法顯然打擊到了眼前的靈,鶯時又笑了笑,懶散上前坐在黑色長劍一側,說,“所以靈都有自己的執念,那你的呢是什么”
是你。
祂在滾滾紅塵中等待幾千年,為的,只是眼前的鶯時。
沒有原因,祂也不需要原因,在看見她的第一眼,祂便明白了自家之前那些年無趣人生的意義。
但祂不能說。
“這是個秘密。”祂說。
鶯時放下酒杯,低頭看著它,笑著說,“好吧,秘密,我期待著你愿意告訴我的那一天。”
所有靈的性格不同,也不是都愿意為自己找到主人解除執念的。
但,只要不跟那株桃樹一樣害人,那鶯時就不會多管。
在不傷天害理的情況下,人生而自由,靈也是一樣。
“師姐,我來啦。”徐靜的大嗓門響起,隨之而來的是濃郁的飯菜香味。
“聽到了。”鶯時應了一聲,看了眼自己穿著的衣服,她懶得換,索性一直等到下面的嘈雜聲都退去,只剩下徐靜一個人,才捧著長劍動身下樓。
“把門關上。”鶯時叮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