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啟程,還有半日的時間,有什么需要,他們您可以隨意使喚。”祂心下一松,臉上笑開微微往后靠了靠,笑著說。
林云清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她在蘇州有不少產業,眼下要走了,的確要做好安排,而若是有霍家人使喚,的確能方便很多。
匆匆忙忙忙活半日,下午,鶯時母女倆帶著人跟著霍伯崇登上了前往海城的大船。
“鶯時,不舒服就去睡覺。”林云清心中感嘆,甚至有些期待,但看向鶯時后不免擔憂。
她還好有經驗,但是鶯時這還是第一次坐這樣的大船,竟然有些暈船。
鶯時暈暈乎乎點了點頭回了船艙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中,男人好像出現了,將她攬在懷中輕輕拍撫,但等睡醒后卻身畔空空,一時間以為自己難道是做夢了
這什么亂七八糟的夢
不自在的起身,鶯時下意識按了按肚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沒那么漲了。
丫鬟服侍著她起身,梳洗中林云清過來關切的問了幾句,門被輕輕敲響。
“還好嗎”祂站在門外看著鶯時,卻忍不住想她昨晚哪怕在睡夢中都抿著嘴,皺起眉,可憐脆弱的樣子。
“霍先生來了,快請坐。”林云清笑著把人請了進來。
祂坐下,悄悄拉住鶯時的手,取出一盒糖。
鶯時掙了掙沒能抽出,又怕驚動人,只好忍下,
“暈船吃這個會好點。”祂說。
“謝謝。”鶯時不愛吃糖,但還是禮貌的道了謝。
“嘗嘗。”祂把糖推到鶯時手邊。
鶯時抬眼看了他一眼,打開鐵盒取了一枚吃下。
帶著涼意的甜味在口中擴散開,暈暈沉沉的感覺還在,但那種反胃感的確舒服了些。
“怎么樣”祂問。
林云清坐在一邊,瞧著男人直勾勾看著自家鶯時的模樣,細眉微挑,索性端起了茶來喝,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不錯。”鶯時說,感受著桌下男人捏了捏她的手,就又添了一句,“感覺好點了,多謝霍先生。”
“那就好。”祂笑意略帶放松,說,“不舒服了就吃點,什么味道都有。”
鶯時看了眼五顏六色的糖盒,她剛才吃的似乎是蘋果味的,就點了點頭。
“好,謝謝霍先生。”她不忘乖巧道謝。
心中一柔,祂笑意柔和下來。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有林云清在,鶯時不好不理他,只得小聲應著。
看的有趣,祂也不走了,便在這兒一直聊了下去,桌下的手一直牽著鶯時,揉揉捏捏。
鶯時有些惱,趁著自家娘親沒注意的時候瞪了他一眼。
午餐三人一起吃的,船上也沒什么事,只要有機會祂就一直守著鶯時逗她聊天。
鶯時著惱,但不知不覺倒是對他熟悉了些,警惕和抗拒倒是散去了些許。
林云清不知內情,看兩人有來有往的聊著,倒是放下了心。
看樣子這位霍先生脾氣倒是對鶯時很有耐心,以后不知如何,只是現在這樣看來,鶯時若是能和他結婚日子應該可以。
察覺到了自家娘親的松快,鶯時便也有意放松自己。
不知不覺,輪船抵達了海城。
這一天是三月廿一。
清晨的海城籠罩在薄霧之中,一艘艘輪船停靠在碼頭,隔著遙遠的距離,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接連起伏的西式樓房。
明明身處同一個省市,相隔不遠的距離,可這里卻和蘇州截然不同。
那是鶯時只在報紙書刊上看到過得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