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點。”鶯時垂眸,小聲提醒。
攝影這會兒正跟在她身邊,一前一后拍著呢。
雖然穩定的性格會顯得無趣,偶爾來些小驚喜是生活的點綴,可如果是間歇性發瘋,那就是驚嚇了。
鶯時欣賞不來。
她相信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欣賞不來的。
“放松,你抱得我有點疼。”抬手合十,半遮住唇,鶯時忍不住動了動。
祂頓了頓,輕輕松開手,在她耳邊抱怨,“你都沒對我笑的那么開心過。”
“你做過什么讓我開心的事”鶯時反問,顧忌著攝影師在,她聲音低的幾不可聞,但鬼魂毫無疑問能聽見。
縱觀前段時間,這個鬼魂嚇唬她,威脅她
“我一直在保護你。”祂說。
聽到這句話,鶯時心里的那點怒氣忽然就起不來了。
的確,雖然這個鬼魂惡劣又偏執,但這些年,他一直都在。
“放開鶯時。”
鶯時心中隱約有了點歉意,但讓她說些軟話,又不知道該怎開口,就在這個時候,另一道音色相同,但語氣截然不同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呵。”回應的是耳邊的一聲冷笑。
鶯時被攬著驟然轉身,依偎進那個冰涼的懷抱中,鬼魂手臂收緊,將她牢牢攬在懷中。她心中大驚,還有攝影師在呢
這個動作來的突然,她根本來不及調整姿勢,肯定能被人拿發現不對的。
一身黑色現代衣服的伯崇端著托盤,站在門口看著這里。
他微微皺著眉,卻不顯得冷厲,哪怕是怒火都顯得十分柔軟,只是些許嚴厲和責備。
“這是我的夫人。”耳邊的聲音說。
“你會嚇到她的。”門口的聲音說。
鶯時抬眼,身邊的人外貌看著和門口的人一模一樣,只是一個冷厲,一個溫和。
他們有著相同的面容,相同的聲音,但卻說著截然不同,甚至針鋒相對的話語。
姑且分為黑白吧,冷厲的是黑,溫和的是白。
黑伯崇聽到白伯崇的話,周身的氣息明顯緊繃起來,涌動的陰冷氣息驟然翻滾,鶯時對上他看來的雙眼,帶著些許擔憂和緊張似的。
兩人說著話,鶯時根本顧不上,小心去看就見兩個攝像師都呆滯在那里,一動不動。
她心中一跳,仍不放心。
“攝影師是怎么回事還有,小聲點,別驚動我媽媽。”顧不上對視中火花四濺的兩個鬼魂,鶯時有點擔憂的說。
這里和偏殿就是一扇門的距離,他們說話聲音大了一定能聽見,說不定這會兒蘇蘭成已經聽見了,正要過來。
“鶯時放心,有幻境。”白伯崇抬步進屋,溫和的安撫。
鶯時臉上不由放松下來,黑伯崇見了臉上的那點得意散去,咬牙說,“偽君子,那幻境分明是我布置的。”
“的確,是他做的。”白伯崇笑著對鶯時解釋,看著十分的包容好脾氣。
黑伯崇見了頓時更氣了。
“鶯時你不要相信他,他就是個偽君子,慣來會在面上做好人,其實背地里不是個好東西,要不是他,我也不會被關在這里。”祂匆匆對鶯時說。
鶯時眨了眨眼,前面說的這些她不置可否,但是把他關起來,這簡直就是在做好事,她無比贊同啊。
“那鏡頭呢”她又問。
“都看不見。”黑伯崇搶先回答了一句。
鶯時這才徹底放下心。
“鶯時,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你別相信他。”黑伯崇不甘心的把話題拉了回來。
鶯時很想點頭,但看著
白伯崇溫和含笑的臉,她這頭就點不下去。
“好了,不要胡鬧,鶯時需要吃飯,不然就要涼了。”白伯崇已經走到了鶯時身前,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說。
“哼。”黑伯崇哼了一聲,卻沒說什么。
“走吧。”白伯崇對鶯時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