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祂耐心的問,抬頭含笑看著鶯時。
鶯時唇角動了動,想問,但沒好意思問出口。
她眼巴巴的看著伯崇,想讓他先說。
祂看的清楚分明,眼中笑意彌漫,卻沒有如鶯時的意問她,而是慢慢收回手,指尖若有似無的輕輕劃過,若無其事的問,“到午飯的點了,想吃點什么”
鶯時頓時有些失望,還有些懊惱。
早知道她剛才就問了,可現在,現在
看她蔫蔫的,祂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說,“不知道那我就隨便做了。”
說完祂就起身,去了廚房。
鶯時看著他的背影,又是失望,又是糾結。
廚房里,祂細心挑選出新鮮的今天才送來的菜,開始收拾。
祂入了人類社會幾十年都沒有在吃穿住行等上面上過心,反正會有人為祂準備好,可只是養了十幾年的鶯時,祂就已經對這些了解的清清楚楚了。
鶯時,要更喜歡祂一些啊。
喜歡到,可以不在乎所謂的種族。
人類這樣排斥蟲族,哪怕祂這些刻意影響,鶯時對蟲族還是很排斥。
真是糟糕的一點。
沒多久,廚房就彌漫出了菜香味。
鶯時打開電視觀看,上城區的網絡和電視還是很有意思的,可總忍不住去看廚房。
大哥哥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撓心撓肺的想。
電視里,一段劇情過后,就到插播廣告的時間,但這次播放的卻是新聞,大屏幕上,在主持人快速的話語中,迅速切換到一片模糊的血肉上。
聽到出了人命,鶯時下意識看了過去。
入目是遍地的殘肢碎肉,血流了一地。
鶯時見多了這種場景,但眼前的這一幕可以說遠超了其他,更為殘忍,她有些驚訝,心道大哥哥這次真的很生氣,這都是因為她
她心里不自覺的浮現些許愉悅。
懶得多看這團垃圾,鶯時別開眼,隨手調換了一個臺,可上面說的還是這件事。
主持人的聲音毫無停頓的接上,充滿了憤怒和惋惜。
“昨晚城安街發生了一件惡劣的殺人事故,死者姓許,是荊城大學的老師,于今早發現,現場極其的血腥殘忍,這位老師整個人都被撕碎,初步確定,是蟲族所為。”
鶯時怔住,定定的看著主持人,清晰的看到了她眼中極力掩飾,卻依舊止不住的畏懼。
那是大多數人在提起蟲族時會出現的神情。
蟲族
鶯時愣愣的去看那一地的血肉模糊,仔細的用十幾年的所學來分辨其中的痕跡。
骨頭的斷面很干脆,但帶著刮痕,應該是蟲足,手臂上的傷口薄而長,是蟲翼。
一點一點,所有痕跡拼湊起來,足夠讓了解的人推斷出來,許行一是被蟲族一點一點折磨死的。
但早上大哥哥說了,是他
所有的念頭戛然而止。
鶯時下意識看向廚房,這些年發現的種種疑惑在這個時候串在了一起。
那些世所罕見,連家族都沒聽說過的果子,大哥哥在面對人類時微妙的態度,甚至這次,幾乎直接把線索放在了她面前。
他是故意的
鶯時也不知道自己恍惚了多久,慢慢冷靜下來后忽然就想到了這一點。
不然明日酒吧里有那么多的人,為什么偏偏動手的是蟲族
鶯時坐在那里出神,她心里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說,她想站起來,走到廚房去,一如之前無數次一樣,直接去問他,但莫名的恐慌阻止了她。
真的要去問嗎
仿佛有無聲的話語響在她腦海,問了一切都會改變,一切都回不到過去了。
鶯時愣了好久,電視里的主持人還在猜測著事情的始末,目前已經可以確定是有蟲族潛入了荊城,進而懷疑許行一在不知道什么樣的情況下與對方結仇,才招來了這次殘忍的殺害。
對方表示,政府會嚴加查詢,絕不會放過幕后的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