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露想象中的女主,膚白如脂,長發如瀑,溫和知禮還帶著一點點靦腆。
事實上,前來赴約的女主,留著一頭狗啃般的短發,五官姣好,膚色在女同志里算是比較黑的。
也對,在田間門勞作避免不了風吹日曬,曬黑也正常,短發肯定是非專業人士剪的,一時失手也可以理解。
“這位姐姐,是由你來幫男方相看嗎”黎夏溫溫柔柔的道,臉上掛著羞澀的笑。
“很抱歉,我不是來相看的,讓你白跑了一趟,我是想和你談談。”
“姐姐想談什么”
姜露不太習慣也不喜歡被人喊做姐姐“我叫姜露,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不然就稱呼我為同志或者女士。”
姐姐這個稱呼就算了。
黎夏從善如流“姜同志想談什么。”
“我聽親戚說了你的事兒,現在是新時代了,以前舊社會那套在這里行不通的。我們女同志不應該被父母拿去換高彩禮,遇到這種事情,我們是可以反抗的。可以求助警察,也可以求助婦聯,我們女同志之間門也可以互相幫助。”
女主上輩子嫁給劉文斌,做了三個小孩的后媽,其實已經算是好運氣了,劉文斌起碼人品過硬,照黎家父母嫁女兒的要求,沒有劉文斌,還指不定要嫁什么人呢。
不過,如果上輩子劉文斌的舅媽也是在這時候找上門幫黎夏物色對象的話,說明上輩子這時候的周海燕已經過世了。
而現在周海燕女士還活得好好的,前幾天她讀了周海燕寄過來的信。
親媽還活著,后媽文是徹底崩了,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插手,讓黎夏嫁一個爛人。
現在又不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古代,何必遵循古代的那些規則,新社會的女同志就該把這些糟粕扔光踢爛。
她固然可以出四大件的一半把人護住,但護得了一時也護不了一輩子,再說黎夏既不是她親閨女又不是她親媽,她也沒有這么多的耐心和精力。
本著對這篇后媽文里女主角的喜愛和同情,姜露想勸對方立起來,好好享受這個和古代全然不同的時代。
黎夏撩了撩眼皮,果然,她就知道這位姐姐這位姜同志是來勸她的,大概又是在婦聯工作的女同志吧,十足的熱心腸,見不得她一個弱女子被父母拿去換高彩禮。
但她真心不需要。
“姜同志可能是誤會了,讓男方出四大件中的一半,這確實是我父母的意思,但也是我的意思,不存在強迫。”
四大件中的兩件,一件歸她,一件歸她那對父母,這是兩邊說好的交易,畢竟要讓這對夫妻擔上賣女兒的惡名。
不過,這對夫妻對女兒的確不怎么樣,前頭的大女兒,就被換了一百一十六塊錢的彩禮,但這也是個小機靈鬼,出嫁的前一天,偷了彩禮和家里的存款,連夜跑了,走之前還塞給了原身二十塊錢。
姜露聽明白了,但不理解,是因為價值觀不同嗎。
“你想過會嫁什么人嗎”
即便是京市,結婚能出這樣彩禮的人都不多,如果男方各方面都沒問題,一般來說也不會出這么多的彩禮去娶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