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旭,覺得陳這個人,怎么樣”一邊走著,蘭陵承忽然問道。
蘭景旭說道“深不見底,難以揣摩陳注定了是一個很難把控的人,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藏的很深”
蘭陵承輕笑的點了點頭,再問“你覺得你跟他比起來,差距如何”
蘭景旭的臉色猛的一震,沉凝良久,才嘆聲說道“爺爺,孫兒不敢攀比,他是孫兒所見過同齡人中,最有危險氣息的一個”
蘭陵承笑了起來,道“很好,能看透差距,承認不如,擺正自己的位置,僅是這一點,就難能可貴了至少沒有世家子弟心高氣傲的通病”
頓了頓,蘭陵承又道“其實也不用氣餒,更不用去與陳作比較他早已經不是你們這個階段能比擬的人了他所站的高度,已經與我們等同,所以沒有可比性”
蘭景旭涼氣倒抽,道“爺爺這個評價太高”
“不高實話罷了。”蘭陵承說道“你以為生孫當如陳這句話,只是隨口說說嘛能在京城那幫老狐貍的口中流傳開來,足以看得出陳的風華”
緩了口氣,蘭景旭在花圃前站立,彎腰擺弄著盆栽,他道“說說看,對爺爺今天的做法有什么看法”
蘭景旭道“孫兒不敢評判。”
“但說無妨。”蘭陵承說道。
蘭景旭這才回答“孫兒覺得,爺爺太過器重陳,也有些義氣用事了陳現階段的處境,非常的危險他的對手可是來自多方,且都是兇猛野獸,爺爺讓蘭家和他捆綁在義氣,如此堅定不移”
“說實話,他能不能扛過此劫都不一定,怎么看,與陳的合作,對我們蘭家來說都是弊大于利”蘭景旭如實說道。
聞言,蘭陵承并未生氣,反倒笑了起來,道“這就是你對局勢并不透徹的弊端了說不上目光短淺,只能說目光不夠銳利,看不透表面,看不進本質”
“還請爺爺指點。”蘭景旭說道。
“首先,你想過沒有,如果陳真的一路高歌步步登天,穩固局勢,形成坐南往北的姿態,對我們蘭家將會有多大的益處”
蘭陵承說道“讓蘭家更上一層樓是必然所得這比起冒著風險打壓他,來得要好的太多太多當家做主者,必須當機立斷,把握稍縱即逝的機會”
“而且,這件事情,看起來風險極大,實際上對我們蘭家來說,卻是不具備實質性的風險”蘭陵承說道“這在我看來,就是一件利益驚人風險極小的事情”
蘭景旭徹底糊涂了,不明所以,蘭陵承搖頭失笑,道“退一萬步來說,陳當真潰敗,對我們蘭家又會有何影響難不成還有人能把我們蘭家從江浙拔除不成”
“不存在的,自古以來,華夏都講究中庸平衡之道,滅陳才是他們的目的,我們蘭家這個為陳雪中送炭的盟友,不需要承擔什么風險,損傷會有,絕不會傷筋動骨。”
蘭陵承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