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將即將充公的房子鑰匙重新拿出來,然后交到了斯科特的手里。
“亞當將在三天后進行安葬,費用的事不用太著急,只身一人的幼崽會得到鎮子的照顧。哦,讓我去翻翻條例”
當斯科特又返回到那扇門前的時候,珍妮太太和她一起喝下午茶的姐妹們已經等在了那里,幾位熱心的太太一邊用手帕擦著眼角的淚珠、一邊動作麻利地幫斯科特收拾了一下這很久沒人居住的屋子。
她們還帶來了香噴噴的蘋果餡餅,并且許諾可以隨時去她們家里做客吃點東西。
這究竟發生了什么
當所有人離開這里以后,一直安靜待在包袱里面的克勞德終于忍不住問道。
隨便找了一扇門哭上一哭,就能夠剛好等來一個死無對證的屋主
他有點跟不上事情的走向。
不對,他取信于珍妮太太最初的原因是他精準地說出了亞當的外貌,并且還有著一段非常可信的過去。
原來你是亞當的孩子克勞德恍然大悟。
“這當然不可能。”斯科特將桌子上的碗碟收起來,準備清洗干凈以后第二天還給那些太太們,“你知道我是從哪兒出來的。”
哦對。
克勞德又回憶起了這幼崽從墳墓里坐起來的畫面。
想通了這一點后,另外一點又變得難以理解起來
那你是怎么篤定自己可以成功的
灰發的男孩坐在油燈底下,昏黃的燈光將他的臉廓映的有些模糊。
“因為在離開墓園之后,我曾經去過一次鎮子上的酒館。”
正如之前所確認的那樣,不論在哪個時代,人們總是會在酒館中吐露最多也最可靠的消息。在酒精的麻醉下,他們常常會忘記自己說過了哪些話,也總是意識不到自己透露了多少有價值的情報。
在那個驚動了全酒館的“酒館情報”出現之前,斯科特就已經清晰地捕捉到了刀疤臉和他同伴們的話語
多喝幾杯吧,哦,可憐的亞當。
誰能想到呢回來的路上跌進河水里摔斷脖子他甚至還沒有娶過妻子,連個孩子都沒有哦,可憐的年輕人
誰知道呢珍妮太太都好心給他介紹過多少次女孩了,每次都被無禮地頂撞回來
人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無意識的,而當這些無意識的信息被擅長記憶的人重新翻找出來、并且組合到一起后,就有可能會變成一個邏輯嚴密的故事
去過左河鎮,沒有孩子,抗拒相親;
辨認尸體的標志是亞麻色頭發、嘴角的痣和跛掉的左腿;
那些人因為悲痛而聚集在酒館痛飲,直到鎮長做決定后才會去收拾亞當的房子。
這的確存在著被揭穿的可能,但概率極其微小。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斯科特告訴克勞德。
是什么騎士還沒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亞當他現在一無所有了。”
男孩放松地向后仰倒,躺在了空蕩蕩的床鋪上面。珍妮太太送來了一張洗得干干凈凈的被子,在他的身下散發著陽光下曬過的暖香。
天花板是空空蕩蕩的,那上面涂鴉虐暴掛了很多蜘蛛網,還有著讓人忍不住咳嗽的灰塵。可以想象前屋主人并不是個在意自己生活環境的家伙。
而整間屋子就和這床鋪、這天花板一樣空蕩蕩的,里面雖說有點基礎的生活用具,但值錢的東西卻是什么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