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做了什么”
這是個好問題。
而這個問題在這兩周的時間內,已經從一個驚訝的反問句變成了一句相當平淡的陳述句。
小法師們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叫做斯科特的家伙幾乎每天都能刷新他們的認知。
“對了,今天他去了哪個課程”有人忽然想起來了這件事。
這可是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今天差點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我知道”其中一個有點黑的少年舉手。
在他發言以后,其他小法師們默契地朝旁邊讓了讓,給這位掌握了發言權的家伙讓出點位置來。
而那個少年也為這種待遇而短暫自得了一下。他淺淺整理了自己胸口的領結,輕咳一聲說“他今天去交魔法符文這門課的作業,我當時就排在他的后面。”
“他做了什么”
“笨,你是把這門課全部都逃掉了嗎所有人的作業都是用符文去組裝一個鐘表只要導師注入魔力后鐘表能夠自己走動,就算是完成了作業。”
“那他的鐘表有沒有動”
黑皮的小少年驚訝地看了那人一眼“神明在上,我都不敢相信你怎么會問出這個問題難道你們忘記那位符文導師有多喜歡他了嗎”
“好吧,我差點忘了。”質疑的那人嘟囔了兩句,“假如有人能把我的族譜全部背出來的話,我一定也會非常喜歡那個人的。”
“那是基礎符文表,和你們家恨不能將所有旁支都寫進去的族譜完全不一樣”一位即使在休息室也抱著書的姑娘反駁道。
“最少它們都一樣讓人提不起興趣。”對方聳了聳肩,朝著那女孩露出個討好的笑容來。
那抱著書的女孩一噎,竟是無言以對“好吧,假如你非要那么說的話。”
幾乎沒有多少孩子會喜歡魔法符文這門課程,雖然它和藥劑課同樣并稱為煉金師的兩大轉職方向,但對于一年級的新生們來說,他們還都是壓根坐不住的年紀。
如果不是那點小小的驕矜在維持著外在的體面,小法師們可能和那些喜歡逗狗捉鳥的劍士新生沒有什么區別。
就算是撇去耐心的因素不提,上來就被導師要求背下足有一米那么長的基礎符文表,這件事對于很多人來說簡直是噩夢
絕對的噩夢
雖然后來導師有解釋說最開始要學到的符文只有短短的三行,但那面對著一張大半個人那么高的、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完全不認識符號的卷軸后
很多小法師當晚做夢都是被一張長著利齒的符文表追著跑。
但凡事都有例外,就比如這個抱著書的女性小法師。
她懷里的書本就是特意去找導師借閱的符文發展史,在旁人還在為那組裝鐘表的作業而頭禿的時候,這已經是她借過的第二本書了,她對符文的熱愛與天賦可見一斑。
只不過,就算是這樣的小法師也會在斯科特這樣的家伙面前黯然失色。
誰能想到呢
只是在第二節魔法符文課上,在一次小小的隨機提問中
這家伙竟然就順暢地背下來了前三行所有的符文
而就是因為導師喊停的速度慢了那么一秒,斯科特竟然又流利地背到了第四行
其他的學生們還沒有自學到后面,最開始還在納悶對方在說什么東西。
可這位符文導師卻是知道的只見他的眼睛越來越亮、越來越亮,就像是一個快要餓死的流浪漢看到了一塊白白軟軟的、剛出爐的香噴噴的面包
而小法師們也是在激動的符文導師的夸贊下才知道,斯科特剛剛竟是將那張卷軸上所有的符文都背下來了
那天晚上,小法師們默契地都帶著那卷軸來到了休息室,他們沉默地將卷軸拿了出來,接著又看看別人的卷軸。
“他真的是同級生而不是留級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