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精靈母樹剛才所說,事實上,精靈母樹雖然被呼喚為“母樹”,卻并沒有固定的一個性別。
它是如此的珍貴,而它本身的分枝所誕生的人物,既可以被視作它的同胞,也可以被視作它的兄弟,更可以被視作它的孩子。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斯科特既可以是千萬年前與天地一同誕生的母樹的同輩,也可以是千年前化形的、他們的同輩,
她叫上一聲兄長倒也沒什么謬誤。
母樹聽到這個稱呼也沒有反駁,而精靈族王女的低頭,同樣也將影響著其他精靈們的意志。
就像此時王女都發話了,作為王女的貼身輔佐官,那青年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捏著鼻子喊道
“兄長。”
比起祖爺爺什么的,兄長這個稱呼好歹還稍微更容易讓人接受些。
但他還是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荒謬極了,就像是個怪誕不經的天大笑話
一個還沒成年的人類小崽子,轉眼卻成了他們精靈族全族的兄長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哪怕是直到現在,他依舊堅定地認為斯科特一定是通過某種手段蒙騙了母樹的感知,這才讓母樹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
但無論他內心怎樣抗拒,事實卻已經擺在眼前了。
母樹的枝條還在護犢子似的橫在他們兩撥人中間,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來母樹會更維護誰
就算母樹真的被蒙騙了,就算斯科特真的動用了什么骯臟不堪的手段,但精靈族是不會反抗母樹的意志的。
因為這是精靈族的母樹,是撫育和帶領它們走到今天的母樹。它們的尊敬不僅來自于繁衍,更來自于世世代代血脈與靈魂上的親近。
最少在解除蒙蔽以前,這家伙將會是、也只能是母樹之子。
是他們的兄長。
斯科特成了全精靈族的兄長后,之前的冒犯之事自然也就成了一場烏龍。
而安夏也被那些精靈們很快地松了綁,只因為斯科特表示,這是在學院競賽中為了保護他才和自己一起來到這里的人類。
是兄長的恩人,自然也就等于精靈族的恩人
哪怕精靈們再不怎么情愿,也必須捏著鼻子認下這個等式。
就這樣,安夏瞬間從冒犯精靈禁地的偷渡者,搖身一變成了異族的座上賓。
直到他和斯科特一起被邀請乘坐上角馬、在精靈護衛們的簇擁下離開的時候,依舊還是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
這換做誰也反應不過來好嗎
明明昨天都還是在學院競賽同一起跑線上的競爭對手,現在對方卻成了什么見鬼的異族們的兄長,
這這這這這
還有,異族究竟是什么
安夏一臉茫然,安靜地聽著那精靈王女輕聲細語地對斯科特展開的科普。
與此同時,蹲在斯科特直播間的觀眾們也紛紛醒過神來,一陣又一陣的動蕩自一個小小的直播屏幕展開,如漣漪擴散一般,直到擴大成誰也想不到的樣子。
人類屏氣凝神,不敢錯過眼前的任何一幕;
異族們驚愕萬分,揉著眼睛反復確認自己沒看漏任何展開;
還有一部分人呼吸困難、氣血上涌到頭部,憤怒地敲擊著桌子
“精靈族精靈族那些傲慢的蠢貨們,竟然連人的身份都不再多確認一下”
“該死的,怎么偏偏在這種時候封閉了族地給我聯絡他們,不管想什么辦法,都必須立刻馬上聯絡上他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