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一個士兵突然跑了過來,對著呂蒙說道:“將軍不好了,只有八百多兄弟跟我們沖了出來。”
“什么?”呂蒙聞言大驚失色,向著后方看去,只見后面只有稀稀拉拉的幾百人,三萬余大軍卻是不見了蹤影。
呂蒙先前殺出重圍之后就一路向北,根本沒注意有多少人跟著殺出來了。
竟然只有八百人殺出重圍了?
那剩下的兩萬多人都被留了在了華容道嗎?
“董將軍和朱將軍呢?”呂蒙大聲詢問道。
一個士兵說道:“董將軍被那小將斬于馬下,朱然將軍生死不知!”
“咳咳!”呂蒙聽了這話只覺得喉頭一甜,他連忙捂住了嘴巴,硬生生將血給吞了回去。
“哎呦……”
“誰有水啊,喝死我了!”
“好餓啊,餓死我了。”
“疼死我了,我跑不動了。”
見呂蒙停了下來,一眾士兵紛紛坐在了地上叫苦連天。
呂蒙見此連忙從馬上取下水袋,想要拿水給士兵解渴,把水袋一拿起來,呂蒙只覺得水袋輕飄飄的,打開蓋子倒轉過來,根本一滴水也沒有。
“將軍,我們還回得去嗎?”
“我不想死啊,我想回家!”
士兵們一臉絕望的看著呂蒙。
此地已經是江夏邊境,距離竟陵城只有三十里了,可是士兵們卻沒有任何力氣行軍了。
“哎!”呂蒙心中悲痛不已,扭頭看了眼躺在地上休息的戰馬,猛的拔出佩劍,將劍刺入戰馬的馬頸,戰馬悲鳴一聲就此閉上了眼睛,鮮血從傷口噴涌而出。
呂蒙拿過水袋,接了滿滿一水袋的馬血,遞給了士兵:“沒水了,先喝點這個吧!”
“給我!”
一個士兵實在渴的不行,也顧不上惡不惡心,上前搶過水袋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給我留點!”
“讓我喝一口!”
呂蒙搖了搖頭,看著地上已經死去的坐騎,默默的蹲下身子,用佩劍將馬皮給剝了下來。
呂蒙一邊折疊著馬皮,一邊對著士兵們說道:“這匹馬陪了我七年,我把它當做親人一樣,我們武將,以馬革裹尸為榮,若是我不幸戰死,請你們用這馬皮將我埋葬!”
呂蒙說完,將馬皮收入懷中,又蹲了下來,將戰馬給分割開來,切成一塊塊血淋淋的馬肉。
“來不及烤了,快點吃,吃完咱們繼續啟程!”呂蒙啃食著那血淋淋的馬肉對著士兵說道。
一眾士兵實在餓的不行,草根樹皮他們都吃過,更別說什么生肉了,一個個大口大口的咀嚼著馬肉,狼狽不堪。
“哈哈哈!”
突然,前方路上傳來一道哈哈大笑的聲音:“這不是江東都督呂蒙嗎?怎么在這里啃起生肉來了?我這里有羊肉干,你要不要來吃點?”
呂蒙臉色大變,連忙站了起來,只見前方路上,張苞帶著兩千騎兵慢悠悠的催馬行來。
張苞催馬上前,看著呂蒙笑道:“呂蒙,你已經是窮途末路了,何不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