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腦袋上有個瘤子,垂落在耳邊,就像另外一個腦袋。
瘤子忽然翻了半圈,張開鋸齒狀的大嘴,發出悶雷般的低沉聲音“韓龍星。”
楚州城隍一臉厭惡地站在大殿門口,不咸不淡地說“滅燭鬼王有何指教”
“沒有異動今天也沒有任何異動嗎”
“哼,楚州陰司一切如常。”
楚州城隍的回答顯然不能讓滅燭鬼王滿意,那個瘤子晃悠著,仿佛在吞吐陰氣。
同時,山丘狀的主體軀干緩緩縮小了一圈。
“真的沒有”瘤子怪笑,“我怎么記得有個城隍佐官偷偷進入地府呢”
楚州城隍聞言更是滿臉不耐煩,早知道他就殺了譚屠,免得被這個難纏的鬼王找麻煩。
楚州城隍冷笑“鬼王不是派人看得一清二楚譚佐官是沖著生石去的,他是一個沒有生前記憶的僵尸,對塵世還有所眷戀罷了。”
“荒唐,愚蠢。”
瘤子低低發笑。
對鬼神而言,前世已矣,不存在今生的說法,至于來世名字在鬼神冊上的家伙,未來如何誰說得準所以什么也看不著。
“他做僵尸的道行,也有千年了,不然也不會擔當我麾下的尸將。”
雖說尸體待在養尸地十年就能異變起尸,但那都是普通的僵尸,楚州陰司可看不上眼,會被歸于陰司鬼軍的,起碼也有百年道行,其中的佼佼者,那還不得四位數的死亡年紀
管他有什么仇人,有什么親朋故舊,估計灰都沒了。
而且這些僵尸,也不是譚屠生前的舊部,只是楚州陰司搜羅成軍的尸兵。
所以譚屠偷看生石這件事,楚州城隍其實不放在心上,倒是滅燭鬼王抓著不放,讓他心中惱怒。
“韓龍星,你說楚州陰司有人里通南疆叛逆,勾結預言中人泄露消息,如今本王想辦法為你抓人,你如何不喜”
瘤子一邊說,一條畸形的手臂仿佛抓起了什么東西塞進嘴里。
“不喜呵,從你吃了我的鎮州將軍開始,我就希望你早點滾。”楚州城隍毫不客氣地說,這就是敕封煉做法寶不在己身的好處,他無懼這位地府鬼王的威勢。
不過是第殿的一個鬼王罷了,又不是第殿宋獄主親至。
州城隍的敕封可不是輕易能剝奪的。
瘤子大笑“本王只是不相信岳棠與敖汾在一起。”
說著又用詭異的聲音細細低語“此人完全迥異于過往神光鏡照出的預言中人,他竟然不在生死簿上,除了他格外神通廣大,就只有在地府陰司做了手腳這么一個可能。韓龍星,沒準岳棠就藏在楚州陰司里呢”
“這就是你收攏陰氣,放出你已經帶著大軍出發追殺敖汾消息的原因”
楚州城隍嗤之以鼻。
鬼差被他全部喂了惡鬼,屬官被他從上到下殺了一輪,只剩下幾個幸存的。
至于鬼軍,他們能在戰場活下來純屬僥幸,南疆巫錦城的魔焰根本不分敵我,在此之前常年養在古井底下不得外出,現在腦袋上頂著城隍金印,每一個都在控制之中,沒有任何不對的氣息。
岳棠還能怎么偽裝
難道偽裝成楚州陰司里的桌子板凳嗎
瘤子不理會楚州城隍的譏諷,它怪聲怪氣地說
“韓龍星,我要你召集屬官,然后透露一個消息。就說仙界出了亂子,神光鏡被擊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