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種情況很少。
大部分巫儺孩童還是會長到六七歲,才經歷第一道死劫。
他們沒有被匕首直接殺死的幸運,而是被活生生地撕扯,被山神與妖獸們咀嚼。
由于前一種情況很像上古以來盛行的祭祀,所以巫錦城從未懷疑過。
巫錦城殺死鬿譽之后,隱瞞南疆變故整整十年,期間確實有兩次來自陰司地府的試探,都被巫錦城借口山神閉關修煉搪塞了回去。
十年,對凡人來說很長了。
可是對天庭地府而言,這只不過是一會兒的空當。
十年間,沒有仙人來“歷劫”很正常,或者已經來了卻沒能告知山神鬿譽,地府也不會急,所以直到天庭命令巡天官在人間九州嚴查“岳棠”的蹤跡,巡天官不依不饒要見鬿譽,事情這才敗露。
想到那些被遷往雪峰之下的巫儺族人,巫錦城的神色一動。
看來這次他回南疆,要好好篩查一下,是否有孩童表現異常。
巫錦城把注意力轉到了敖汾身上。
如果這條龍也像滅燭鬼王一樣,上來就對他說,岳棠此人來歷不凡
巫錦城不動聲色地壓下了殺意。
大約是方才一劍之威,震懾住了敖汾,它對巫錦城還是有點忌諱的。
上了飛舟,這條龍也沒擺著架子要坐上席,還很自然地挑了周宗主下首的位置。
如今的情形是巫錦城與青松派諸人坐在左邊,瀚海劍樓的劍修陪著敖汾坐在右面。周宗主與巫錦城各自占據左右第一個位置,簡直讓人看了有種按照殺鬼王功勞來分配位置的錯覺。
白歌撓撓頭,他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宗主的性格,但是有鬼王給巫錦城墊腳,他還是能收起性子的。
于是巫錦城不說話,在場就無人開口。
敖汾心中嘀咕這世道真的變了,一群道修竟然讓魔來主事。
再仔細一想,這魔是一個劍修哦,那沒事了,劍修不管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至于這條船上的其他修士,大概是被劍修逼迫的吧
敖汾同情地看了一眼對面的青松派修士。
青松派修士“”
這條龍的眼神怎么這么奇怪,讓人看了手癢想揍龍
“我帶來的這份信件至關重要,唯有岳先生可以看。”敖汾拿出了應對劍修的耐心,盡量把事情闡述得明白一點,他坦然說,“這跟預言也有關系。”
“瀚海劍樓也曾經出過預言中人。”巫錦城淡淡一句,劍修們立刻轉頭望向敖汾。
是啊,當初怎么沒有龍闖出天界來傳信
那到底是什么信
敖汾很頭痛,可是跟它一路逃亡的白歌都沒有幫忙說話的意思。
眼前這個墮魔的劍修一看就很難說服,偏偏其他人都很信服他,這就難辦了。
“這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天界形勢不同了。”
敖汾無可奈何,只能少許地透露天上目前情況。
“天帝已經有三百多年不現身了,九重天各處都開始不穩,人心浮動,恐有變數。”
“什么”眾人大吃一驚。
他們只是想聽一個內幕,結果聽到了天帝失蹤,天庭不穩
不是,他們還沒打上天,怎么天庭就出問題了
敖汾對劍修了解甚深,馬上補充道“地府有十殿九獄,天庭有四方帝君,每隔千年一輪轉,如今在位的天帝是南元帝君就算他真的死了,也還有另外三位帝君接掌天庭,四方帝君深不可測,每位帝君麾下仙神都有數十萬之眾,更不要說那些揮手可得的天兵天將,隨隨便便就是一支數百萬的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