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逐漸變淡。
青松派飛舟。
敖汾語驚四座。
“重啟天道”
那些很在意外表,維持著道骨仙風做派的青松派長老,一個個都張大了嘴,眼睛瞪得滾圓,模樣十分滑稽。
劍修們本來也很吃驚,可是看到青松派修士這副模樣,反而鎮定下來了。
“預言嘛,夸張一點也是有可能的。”
“對對,輪回倒轉,三界大亂嘛”
坐在朱丹掌門下首的一位白胡子符修,喘了半天氣,才顫巍巍地說“你們在胡說什么這天道也好重啟的就拿天庭傾覆來說,吾等都造反了,自然求之不得;至于三界大亂,天庭都沒了不亂才怪,而輪回倒轉,我們就當做地府跟天庭一起完了可是無論如何,都沒有重啟天道這四個字嚇人天道是什么,是這三界的根本,這是要天地重回混沌啊”
周宗主黑著臉,盯著敖汾問“閣下不是在信口開河”
敖汾攤開雙手
“我不想說,可是你們非要聽,現在我說了,你們又不信。”
敖汾昂著頭,那模樣看得劍修手癢。
它是真龍,又是仙界來的報信人,眾人一時之間還真的沒了主意。
畢竟反抗天庭是一回事,三界毀滅是另外一回事。
忽然砸下這么大一口黑鍋,誰能接得住啊
別說岳棠本人,就連他們都懵了。
唯有巫錦城還保持著冷靜,他看著敖汾,忽然問“天庭相信了這個預言相信一個凡人可以重啟天道”
符修劍修們齊齊抬頭,對啊,三界有這么脆弱嗎說毀就能毀
天道又不是爆竹,七歲小兒只要拿個桿子遠遠點個火,就能炸開。
從上古起始,三界少說也存在了十萬載。
據說混沌太初這段時期持續了幾十萬年,遙遠到了就連修士都只聽過多少傳說。
就連天道是一開始就存在,還是后來成形的這事,大家都摸不著頭緒,只知道如今三界萬物都跟天道息息相關,是這天地之間的根本。
日月東升西落,春夏秋冬四季變更,全都遵循著天道法則。
這也能輕易改動
敖汾面對一道道質疑的目光,心里憋著氣。
“預言就是這么說的,你們問我,我問誰去”
白歌看出敖汾其實藏著話沒說,他以言語相激“你就帶這樣的口信給岳先生好家伙,這哪兒是口信,這是催命符呢”
眾人神情一凜。
可不是嗎這已經不是預言了,這是被扣上了毀掉三界的罪名啊
若是趕上某個腦子不清的掌門,某個不講理的門派,還不得配合天庭追殺岳棠
想到這里,眾人同仇敵愾,齊齊怒視敖汾,懷疑這是敖汾捏造了危言聳聽的話。
敖汾“”
它就知道,天下間數劍修最難應付,好說歹說都行不通,非得拿出真憑實據不可。
可問題是它也找不出真憑實據啊預言不是龍說的,猜測不是龍做的,就連冒險下凡,也不是敖汾一條龍的主意,這里面牽涉的事太多了。
敖汾本來應該跟單獨跟岳棠說這些話的。
現在的發展讓龍頭痛。
“你們又不是預言中人,你們急什么啊”
“如此大事,豈能當做兒戲”朱丹掌門皺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