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大家已經死了,死不了第二次。”
“”
不是啊,可以的
他們在人間還有尸體軀殼的不是無牽無掛的鬼
巫儺們有苦難言,臉皺成橘子。
雖然巫錦城不會真的殺他們,但是魔氣凌遲似的嚇人,尸傀軀殼會出問題的。再說了,這種非正常損耗,通常很難及時更換軀體,要是軀體不能泡藥浴除掉尸臭這跟再死一次也差不多。
聽說岳先生在計劃尋找強大的尸傀,要是能成,他們南疆這邊也是按照功勛分戰利品的啊,誰都不想因為失誤被排擠到最后面,只能撿別人剩下的,或者什么都撈不著。
桑多腦子嗡嗡作響,然后他嘴角一抽,脫口而出
“軍師,你可憐可憐我們”
四下里頓時一片安靜。
岳棠震驚地看著他。
怎么了,桑多這么怕首領之前根本沒看出來
蕭寨主更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再說這是他的決定,蕭寨主不應該遷怒到族人寨民身上,桑多怎么臉都嚇白了
完全不知道整個計劃有多龐大,以及計劃失敗有多嚴重的岳棠,想來想去只能想到自己跟蕭寨主的關系,他看著口不擇言的桑多,狐疑地問“寨主背著我,跟你們說了什么”
桑多迅速反應過來,也不管這是在給巫錦城扣罪名了,反正這借口合情合理,為什么不用呢
“是,是,首領說如果保護不好軍師,我們就一起去第九獄無間地獄,反正在哪里造反都是造反靈虛道長說,無間地獄有進無出,那里的一百年只是人間的一天,刑期永遠挨不到頭,那些魂魄永遠在那里受苦,肯定最想要造反。”
岳棠聞言,倒吸了一口冷氣。
確實,那里的魂魄最好煽動,可是無間地獄也最可怕。他們這群凡人魂魄進去,怕不是要被生吞活剝了。
“不可能,寨主不會這樣,這跟送死沒有區別。”岳棠下意識地反駁。
桑多只好硬著頭皮繼續抹黑巫錦城。
“寨主不想再失去軍師,我們也不想。”
說完猛然轉頭,對著眾人使眼色。
巫儺們這才后知后覺地回過神,猛然點頭附和。
“沒有軍師,我們這九年在第二獄過得渾渾噩噩。”
“首領寨主日夜思念軍師,思念活在陽世的人。”
岳棠覺得他們在胡說八道,可是轉念一想,如果蕭寨主不是這樣頹廢的話,為何整整九年都沒能在第二獄建起一個勢力呢他可是親眼所見,除了鬼判殿的那條地道,以及對第二獄的路徑熟悉之外,仍然是一窮二白的,別說搶奪鬼卒的法器了,連跟繩子都沒有。
看著半信半疑的岳棠,桑多悄悄松了口氣。
殊不知岳棠心想,蕭寨主待他情深義重,可他卻可能不是。
他在蕭寨主身上看到另外一個身影,有著跟蕭寨主差不多的模樣,但是神情截然不同。
那個人不喜笑,神情淡淡的,站在高處賞月,風卷起長長的袍袖,仿若乘風而去的謫仙。
他舉盞一飲而盡,水珠從杯壁一路沿著手指落于手腕,又消失在衣袖之下。
只匆匆一瞥,就感到膚色瑩潤似白玉
無論怎么想,一個山寨的寨主都不可能穿這樣的衣服。
加上那個總出現的腦海里的名字,岳棠的頭又開始痛了。
還好,蕭寨主不在這里。
這個問題以后再想。
岳棠搓了搓依舊僵硬的手臂,陰風侵蝕的感覺還留存在他的意識里,他努力讓四肢恢復靈活。
“多說無益,世上何事沒有風險,更別提我們要造反,瞻前顧后怎么能成只有這條路,早走晚走都得走,等我恢復了,就跟你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