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遺忘一切重新進入輪回,再次回到這里。
這才是真正的絕望。
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得到解脫,永遠重復著墜落的過程。
滅燭鬼王的戲耍玩樂,何嘗不是這個人間的縮影魂魄以為獲得了新生,離開地府,投胎轉世,可是不管他們怎樣往上爬,有底線或者沒有,是拋棄了道德或是堅持本心,最終他們都只能停在黑色溝壑之前,留下憤怒不甘的聲音,墜落到無光的深淵底層。
岳棠目光掠過那些默不吭聲的魂魄。
掠過遠處那些不停搏斗、踢打同伴的魂魄。
無論他們是等待忍耐,還是互相殘殺,最終都不可能如愿以償。
痛苦永無止境。
除非這座囚牢徹底消失。
“怎樣才能拆了這里”岳棠自言自語。
距離他最近的桑多嚇了一跳,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軍師,這,這恐怕”
“我知道,這事難如登天,我只是想一想。”岳棠回過神,勉強笑道,“第三獄是不可能消失的,地府佇立數萬年,六道輪回更是天地間的秩序,修仙者都無法打破它,我們這些凡人又能做什么呢”
這次不止桑多,所有巫儺們都神情古怪。
不,軍師,你或許可以的。
至少預言是這么說的。
就算不是你,應該也有別人。
總之就是三界之中必然有這么一個人,將來會做這么一件事。
巫儺們堅定地相信這個人是岳棠。
“咳咳,軍師,我們又收集了五十多塊令牌,不能繼續搶下去了,會引起注意。”
桑多很惋惜,之前死去的那么多鬼卒,身上的令牌也跟著一起碎了,不然撿一撿就好了,都不用搶。
“先返回上層。”
岳棠努力讓自己不去看那些爬動的魂魄。
他沒有辦法救這些人,他只能把令牌先給猛虎寨的人。
這幾天,他們偶爾也會遇到了第三獄原本的鬼卒,對方喝問身份,他們就回答是第二獄來的。
那些鬼卒果然不敢多問,生怕又得罪了第二個鬼王。
其實要不是第七獄的陰兵都像螢火蟲一樣發光,岳棠覺得假扮成他們更方便。
“軍師,這些令牌,是要交給寨主他們嗎這事我一個人去就行了,貿然脫離第三獄,肯定會引人注意的。”桑多跟在岳棠身后,糾結地說。
他們藏在刀山深處,很難有暴露身份的機會,可是走出去就不一樣了。
現在第三獄封閉,連轉獄都沒有,想要假扮成押解魂魄的隊伍也不成。
“不用出去。九獄之門剛才開了,這個機會寨主不會錯過。”
岳棠語氣篤定地說。
他相信蕭寨主肯定遇到了跟他一樣的困境,帶著人在天坑巖壁那里上不得,下不來。
“我們得去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