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南神情復雜。
“后來不知怎么的,之前奪舍過的修士,若是得罪了鬼將,竟也被扔進了第七獄。加上一些吸納旁人功力,煉過魂的邪修,還有吃過他人金丹的,皆有被打發到第七獄的可能。”
眾人聽得毛骨悚然。
雖然他們沒做過這等事,修為不夠,但要是被扔進妖怪眾多的第七獄,下場可想而知。
“不提這個,只說這天地靈氣斷絕之前,妖類眾多,更是猖狂,這地府除了沒人見過的第九獄鬼王之外,就數第三獄與第七獄鬼王最為厲害,畢竟麾下刑獄關押的全是刺頭。”
妖怪比修士更難纏,更需要武力壓服。
有些大妖可能還有上古兇獸的血脈,只靠蠻力就能鬧事。
桑南思忖,如此說來,這幽骨鬼王確實厲害。
也確實有資格接手第三獄。
只不過
“幽骨鬼王太貪心了,已經掌握了第七獄,還把手伸到第三獄。”
“地府上層的事,跟我們有什么關系,躲遠點,免得遭受魚池之殃。”
眾修士連忙點頭,紛紛表示要遠離底層,隨便找個角落蹲著,躲開這次劫數。
“對了,那群邪修逃出地府了嗎”桑南適時地表現出好奇。
其他人一愣,也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只有那個元嬰修士冷笑“怎么可能,地府豈是任由他們來去的地方區區邪修,還想翻天”
這話怎么聽都不對味。不像是修士說的,倒像地府鬼卒。
桑南心生警惕,然后他發現周圍竟是一陣附和聲。
這些修士全都覺得邪修是找死,鬧事也是找死,沒眼力,蠢到家了。
桑南“”
一群得過且過的投降派,罷了。
軍師說得對,有的修士還不如凡人。
等到眾人紛紛離開,桑南才混在人群里慢吞吞地爬走。
如果說第三獄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那就是這個了,去哪兒都只能用爬的。
就算可以站起來走,也不能這樣引人注意。
桑南走了沒多遠就感覺到了一股視線跟著自己。
是那個元嬰修士。
桑南微微皺眉,他剛才的表現確實有點積極,但這里是地府,修士們除了忍受利刃穿心的痛苦,就沒有任何可以做的事情,多問幾句話并不奇怪。
這家伙為什么會懷疑自己
桑南裝作沒有發現對方,學著低階修士那樣,在路上隨便找了一個看不順眼的家伙吵了幾句,然后再找個角落休息。
桑南耐心地等待著,他要看看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果然對方不愿意在這個“低階修士”身上花費太多時間,直接過來抓人了。
“咔嚓。”
他直接砸扁了桑南的腦袋,又把四肢扯斷。
魂魄不會因為這樣再死一次,但是會失去意識,而且魂魄受傷太重就會渾渾噩噩,很難恢復。
元嬰修士在桑南身上翻找了半天,卻一無所獲。
“怎么沒有”
元嬰修士的聲音充滿詫異,他沒在桑南身上搜出令牌。
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因為修煉的功法,他擅長捕捉別人的情緒。在他的感覺里,桑南在刀山里穿行時毫無痛苦,這不正常,所以他懷疑桑南偷藏了令牌在身上。
這不奇怪,邪修鬧事之后,就有修士趁亂偷襲鬼卒,搶了令牌。
他跟蹤桑南,也是為了令牌,這東西在地府太值錢了,甚至可以換到修真功法。
這就是他一個元嬰修士會來偷襲低階修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