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藍長老記得,新符陣是巫錦城一手布下的。
如同棋局,沒有巫錦城,岳棠未必有后面的思路。
面對菘藍長老的探究眼神,巫錦城淡淡地說“吾曾破楚州城隍布下的鬼域,此符陣就是效仿其中精髓。”
青松派修士們啞口無言。
那是比不了,他們只看過譚屠身上的陰司屬神敕封,人還是岳棠帶回來的。
巫錦城從儲物袋里拿出一塊玉符,遞給岳棠“諸多心得,都在其中。”
岳棠好笑地看著符修們的眼神隨著玉符來到了自己手上,他有意后退一步,符修們的脖子就跟著伸長一分。
“待我看完,會給朱丹掌門。”岳棠安撫。
菘藍長老搓著手,吭哧吭哧地說“這,鄙派掌門主修天符,鬼箓之道應該先給老道一觀。”
“給你們青松派長老一人發一份。”岳棠眼都不眨地說。
他根本不會直接把巫錦城的這塊玉符交出去。
他會另外找空白玉符,用神識復刻,多幾份也無所謂。
看著滿臉雀躍的青松派修士,岳棠有些惆悵,青松派不愧同為楚州宗門,都這么容易糊弄,楚州出身的修士大概只有劍修比較難騙吧
“岳先生,待我們功成之日,說不定可以造出一個真正的鬼神。”菘藍長老興奮地說。
岳棠嘆了口氣,語氣寬和地提醒“敕封的關鍵是由天庭地府掌握的,無論我們如何感悟,甚至模仿得一模一樣,最終只能得到一些未被禁錮的鬼神之力。”
就像巫錦城說的,虛有其表。
青松派對天符鬼箓的精修,其實是一條死胡同。
天下符修皆是如此。
低端的符法隨便用,稍微厲害一點的,就只能投入相關的神靈麾下,才有機會獲得對應的天道之力,繪出神符以及更高深的法陣。
不過,這是過去以及現在的情況。
將來,那可不一定。
岳棠對著水鏡沉吟片刻,始終覺得缺了什么。
水鏡泛起波瀾,隨即破裂。
一只手伸過來,在岳棠的額頭上畫了幾道。
岳棠一動不動。
巫錦城從容地縮回手,重新召出水鏡,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岳棠低頭望去,只見額頭與眼角多了深紫色的詭異線條,不像符箓,更似妖獸皮毛上的花紋。
上古之時,很多天神具有人類的外表,同時還兼有野獸的特征。
甚至像人的程度也各有不同,比如人身蛇尾,就是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而人身豹尾的妖神,只是比普通人類多出一條豹子尾巴。
野獸特征多的,可能像饕餮一樣,只有一張人臉,別的都不相似。
那種僅有獸耳,獸尾的妖神,很容易被誤認為人。
如果僅僅是一具尸骸,一具疑似古天神的遺蛻,那么它的完整性是很難判斷的,它的軀體有毛發嗎它有翅膀與尾巴嗎是真的沒有,還是被人斬斷,亦或死后脫落這個問題不搞清楚,就絕對不可能知道“南疆尸仙”的來歷。
此時水鏡里的“人”,森冷無情,周身隱含著混沌暴戾的氣息。
“它”的眼睛是純然的黑,沒有一點眼白。
像要吞噬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