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戰的燕州修士看得瞠目結舌。
他們意識到自己小看了邪修,這群邪修哪是旁門左道心性殘忍的混賬這么簡單,難怪這些年,沙州修真界徹底衰落,正道修士銷聲匿跡。
難怪夏州楚州乃至燕州的宗門幾番圍剿千洞窟,都沒能把這群邪修鏟除干凈。
那些針對修士的煉魂法器,動搖道心的法術,實在歹毒
要不是遇到了同樣旁門左道,使用巫蠱與尸傀的南疆秘術,恐怕已經占盡優勢。
至于南疆這簡直就是一群不會痛,不懼死,更不會后退的無魂傀儡,這就是打退了陰司鬼軍、覆滅十八路妖軍,讓響應天庭征召的夏州修士幾乎有去無回的實力
燕州修士脊背發涼。
更讓他們感到不安的是,邪修首領西苘上人在開戰不久之后,就跳入北海,不見蹤影。
這家伙已經喊醒了一頭巨鰲,難不成還要搞什么新花樣
燕州修士搜腸刮肚地想著自家門口的北海,還有什么異獸能被西苘上人“利用”。
好像沒有,可是又不放心。
“快看”
有人驚呼。
眾人齊齊望去,赫然看到一人站在海岸邊陡崖上。
灰黑尸氣若即若離地纏繞在他的發間衣角,臂腕與腰間的銀飾透著詭譎的暗紫光華。
海浪卷起大塊碎冰撞擊著崖壁,落下泡沫似的
水花,可是所有的驚濤駭浪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都在靠近這人時驟然消失。
他所在之處,好似硬生生割裂了一塊。
有翻卷扭曲的“邊緣地帶”,吞噬著一切敢于越界的東西,若用神識望之,依稀撞見一片虛無混沌的深淵。
那就是萬物湮滅,眾生淪亡之處。
“嘶”
燕州修士紛紛捂住額頭,發出難捱的痛苦叫喚。
就這么一眼,竟然讓他們的神識有損,紫府受創。
“是南疆尸仙”
這次的驚呼里帶上了說話者都未曾察覺到的畏懼。
南疆尸仙究竟是什么來頭只怕不是一般的天界仙神。
“不對,數月前我也遠遠見過他一次,尚沒有這般威勢。”
這說的是心月狐潛入燕州,想要伺機起勢的事。
比起居心叵測的心月狐,更讓燕州修士憤怒的是南疆尸仙與十萬大山的妖尊帶著大軍,浩浩蕩蕩地上門,把心月狐捉走了。
整件事的原委,還是他們走了之后,燕州修士們東拼西湊才摸索出來的。
雖然心月狐只是禍害了一個小宗門,但這件事背后隱藏的真相,著實讓燕州修士不寒而栗。原來天庭的仙神分出了元神,挖空心思要在人間折騰。
憑什么啊,他們修煉沒有靈氣,求道沒有飛升的希望,日子已經夠苦了,怎么還要遭這種無妄之災
燕州修士氣得不輕,可是又沒有辦法。
正如此刻他們看著邪修與巫儺,只能干瞪眼一樣。
“鬼知道這些大能者是怎么回事,前陣子還有人在楚州飛升了呢還是前后兩次,天界之門,天劫”
一個老修士喃喃重復著這些詞,心神不定。
他身邊的人卻不敢遲疑,拖拽著同伴就要離去。
“別看了,不怕被南疆巫儺抓去做尸傀嗎”
“再等等”
另外一個沉迷觀戰的燕州修士,眼睛幾乎黏在了郁岧嶢身上。
海浪翻涌,巨鰲的黝黑背甲亮起了復雜古拙的紋路,通體散發金光。
郁岧嶢每次攻擊都像撞在一層無形的罩子上,絲絲縷縷的靈氣不斷地從海水、天空里抽取著匯入那布滿符陣的龜甲上。
“是天賦神通,古荒異獸果然不凡。”
“龜甲上的花紋,好像有玄武符的影子這是生來受到四靈之力庇佑啊”
那個燕州修士扼腕嘆息,“看來劍修算是遇到克星了,即使是修真界絕無僅有的地仙境界劍修,也奈何不了這層龜殼子。”
西苘上人還真是找了一塊上好的擋箭牌。
看來,只能是南疆尸仙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