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沒有早戀。”他輕輕說道,“不會有事的。”
歲晚迷迷糊糊地聽到他的話。
是啊,他們只是一起打了一把傘而已。
周末,江想如約去了夏家。
到夏家居住的樓下時,夏芯蕊的媽媽剛買好菜,正和鄰居說話。
“江想你來了啊。”這幾年下來,夏母對江想的態度好多了。
“陳阿姨”
夏母和鄰居說了一句“有空再聊”,鄰居點點頭。“好久不見了,江想長高,越來越帥了”
老校區,左右鄰居相熟多年,大家都知道夏家的事,也認識江想。“這孩子真懂事。”
夏母和江想回到家,“蕊蕊,快別睡懶覺了。江想來了。”她喊了一聲,“她周末總要睡懶覺。你先坐,我給你倒杯水。”
江想坐在沙發一端,家里的墻上掛著夏父的遺照。他靜靜看了一會。夏家在這里住了二十年了,家具陳舊,卻干凈整潔。
夏母把水杯放到他面前。
江想收回思緒,從書包里拿出一個袋子,放到茶幾上。有些話也不用再說了。
“江想,我不能再收這些錢了。”夏母把錢還給他。
江想臉色沉靜,“這是我替我爸爸還的。”
“你的心意我都知道。”車禍后,江家賣了房子賠了一些錢。可人沒了,賠再多錢都沒有用。夏家人怨恨太深。后來,江想每年都會送一筆錢。
起初,夏母以為是他爺爺奶奶給的也就收了。后來聽說是他打工自己賺的,這錢她真的拿的燙手。
何況,江想還幫女兒補課,女兒能考上一中,也多虧了江想。
兩個孩子一般大,認識這么多年,若是以后還能有發展,她現在也不能再拿江想的錢了。
“江想,你來了啊”夏芯蕊換好了衣服,從房間出來,見到江想,她滿臉笑意。
江想點點頭。
夏芯蕊看到他手上的信封,立馬明白了,氣呼呼地過去,“媽,都說了不能要江想的錢,那是他打工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過兩年,他還要上大學呢”
夏母瞪了她一眼,“知道知道我不是再勸江想嗎”
夏芯蕊半信半疑。
夏母瞪了她一眼,“趕緊去洗臉,像什么樣子。”
夏芯蕊連忙捂著臉跑走了。
江想站起來,堅持把錢留下。“阿姨,我知道這錢不多,也彌補不了什么。還請您收下。”
“江想,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和蕊蕊一般大,我怎么要你的錢。”夏母嘆口氣。
這時候,另一間臥室門打開了。“呦,江想來了啊。”夏新浩抓了抓亂七八糟的頭發,走過來。看到桌上的信封,伸手拿過。
夏母臉色一變,“新浩,把錢還給江想。”
夏新浩對江想笑了笑,拿著錢在手上輕輕拍了幾下。“我收了。你的心意,我都懂。”
江想一臉平靜,車禍后,他來夏家,就被夏新浩狠狠揍了一頓。這么多年,他和夏新浩關系也就僅限于打個招呼。“陳阿姨,我先回去。”
“中午留下吃飯吧。”
“不了。下周月考,我得回去看書了。”
“好吧。那等下次,我多做些菜,讓蕊蕊叫你。”
江想點點頭告別,出了夏家門。
鞋帶松了,他彎著腰系鞋帶。
老房子隔音效果很差。夏母的聲音傳了出來。
“都說了不要再拿江想的錢,你怎么不聽。”
夏新浩“我看也就一萬多塊錢而已。”
“那是他們家欠的,我爸的一條命都沒了。若是爸爸在,我們家生活會這樣你年紀輕輕沒了丈夫,我和蕊蕊沒了爸爸。”
“江想這孩子不錯,你也得想想以后啊。”
“媽,我知道你想什么江想可不會和蕊蕊在一起。”
江想心口堵得難受,下樓后他輕輕呼了一口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