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想沒有再說一個字,電話里傳來夏芯蕊的抽泣聲。他不自覺地想到小時候,在醫院里,夏芯蕊哭著要爸爸。
他掛了電話,許久都沒有說話。
從江、夏兩家糾纏在一起,夏新哲一直欺負他,不是打,就是罵。
江想厭惡夏新哲。
讀大學前,他給了夏家一筆錢,最后一筆錢。此后,他再也沒有見過夏家人,也沒有和夏芯蕊聯系過。
一開始,夏芯蕊會給他發信息,但是他沒有回,時間久了,夏芯蕊也不再聯系他。
就這樣,他回到晉城。原以為,和夏家再也不會有交集了。
沒想到,夏新哲會發瘋。
歲晚的手輕輕覆住他的手。
江想朝她扯了扯嘴角,“若是你,你會怎么做”
歲晚咬咬牙,“我不會放過他我會找最厲害的律師讓他在監獄里多待幾年。”
江想輕笑。
“可是,我不是你。”她話鋒一轉,有些無奈。他剛剛接電話的表情,她都看在眼里。“無論你怎么選擇,我都支持你。”
“最后一次了。”江想說道。“都還清了。”這是他給夏新哲最后一次機會了。
歲晚聽著他的話心疼得難以言喻,這些年他背負的太多了。
夏芯蕊掛了電話,夏母在旁邊滿臉焦急。“江想怎么說他答應了嗎”
夏芯蕊“媽,您別吵了。讓我靜一下。”
夏母“他沒有答應不行,我上去見他我跪下求他如果再判幾年,你哥哥這輩子就完了我對不起你爸爸,我沒有把你哥哥教好”
夏芯蕊抓住母親,“媽,江想不會的。”
夏母“他說了他答應了嗎”
夏芯蕊深深嘆了一口氣。他會答應的。“江想是好人。”一直以來,她擔心的是歲晚。江想的傷勢是輕傷,她問過律師,大概會判兩三年。但是歲晚那么維護江想,以她的手段,一旦她讓律師插手,怕不是兩三年。
她只求輕判。
夏母痛哭,“你哥哥真是糊涂”
夏芯蕊掐著掌心,用疼痛來麻醉自己。她知道這輩子,她和江想都不會再聯系了。
江想從來不欠夏家。
這個夏天,一切戛然而止。她也徹底死心了。
三天后,江想的身體恢復的很好,氣色也好了很多。
蔣欲行來看過他一次,捏捏他的腰。“到底年輕身體好。”
江想嫌棄地拍開他的手。
“因為你出事,園區現在安保很嚴。你也出名了。”
江想躺在病床上,面前放著一臺筆記本。他這兩天也開始辦公了,不工作也挺無聊的。
蔣欲行“還沒告訴你家人”這些天都是歲晚在照顧他。
江想唔了一聲,“我奶奶年紀大了,受不了刺激。”
“你不知道,你在手術室時,歲晚過來時臉色是失魂落魄。沒想到她對你感情這么深。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怕她會去殺了夏新哲。”蔣欲行又把歲晚給律師打電話的事告訴了江想。
江想聽完沉著臉一言不發,臉色嚇人。“我怕她會。”
蔣欲行道“你別多想。她是為你好。”
“我知道。高二時,有次被她看到夏新哲打我,她也是這樣沖在前面。”
“人家是英雄救美,到你這兒變成了美人救英雄啊”
江想淺笑,表情緩和了許多。“過去很多事,我一直放不下。經此一事,我也看開了。”
“那也好。夏家不該是你的包袱。歲晚才是,甜蜜的包袱。”蔣欲行也是這次才知道,江想和夏家的事。說實話,他挺佩服江想的。不是誰都能做到江想這般。
夏家的哥哥簡直是吸血蟲。所以,有時候人也不能太善良。
江想又沉默了。
“怎么了還有事”
江想索性合上筆記本,“幫我找一家策劃公司,我想求婚。”
“你現在這樣怎么求”這也太急不可待了。
“等我好些。”江想沉吟道,“等旗艦店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