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盡散之后,陪妻子一起收拾屋子的沈飛問自己的妻子“你覺得林向導怎么樣”
“真的是,和想象中的向導完全不同呢。”洗碗池邊的妻子就笑了起來,“她很漂亮,人又善良,心底還留有童真。真真是一個難得的好姑娘。”
她想起從娘家那邊聽到的一些關于這位向導的傳聞,嘆了口氣,
“這樣的姑娘,竟然還有人嫌棄呢。真希望她能留在我們這,別回京都那樣吃人的地方去了。”
“誰說不是呢。”沈飛這樣嘀咕。
林苑在東濱哨崗過得很舒服,幾乎有些樂不思蜀。
小鳥經常帶著她四處亂飛,她們越過很高的懸崖,就為了去采一朵峭壁上的花。
小牧有時候會邀請她潛到海底摸魚,兩人共享了視覺,摸回來好些漂亮的海珠。
大虎每次去周邊巡查,都會給她帶點好吃的。有一天他拿回來一個罐子,林苑打開一看,是琥珀色的野山蜜。甜死人了。
她給這里的每一位哨兵都做了精神疏導,自我感覺對于精神疏導越發得心應手。
清除起精神圖景中,那些頑積多年的負面情緒如秋風掃落葉一般爽快利落,每一次都精準迅捷,輕松完成治療。
雷歇爾剛準備去疏導治療室,遇見從里面出來的大虎,就問他“感覺怎么樣林向導的治療。”
“兄弟,扶我一把。”大虎一手搭住雷歇爾的肩,把腦袋埋在隊長金色的發辮上嚶嚶,“我腿都嚇軟了。”
哨兵們訓練的時候,林苑會趴在治療室的窗戶口看。
雷歇爾上來邀請她。
“你想不想學用刀”他手里有一柄很漂亮的短刀,手腕翻動,轉了一套利落的刀花。
“你要教我這個”林苑睜大了眼睛。
在向導學院的時候,她曾經申請過上刀術課,引起了全班的哄堂大笑。
“你也太好笑了。”
“那是屬于哨兵的課程。”
“向導學什么刀”
“學學廚藝上的刀花倒是可以考慮呢。”
但是在這里,沒有人說這種話。
雷歇爾把刀柄放進她的手心,教她握刀的姿勢。
“我覺得,你應該能學會。”金色長發的哨兵低著頭教她,發辮從身側垂落下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自己會的都教給你。”
他拉開馬步,刀背藏身,神色變得嚴肅,“我們從基礎開始,每天必須練習。”
林苑有一點笨拙地拿著刀,跟著他放低身體的重心。
哨兵們會拼盡全力守護好向導,但雷歇爾覺得,無論怎么樣的保護,都不如自己掌握一點保護自己的能力。哪怕學不到像哨兵那樣強悍,也比完全依賴他人來得好。
這是獨屬于哨兵的溫柔。
是他們這種活在生死線上,知道真正的深淵是什么模樣的人,最真誠的回報之心。
特研處羅伊的電話打來了好幾次,“你也玩太久了吧,到底打算什么時候回來。哪有外派就一去不返的,我都沒法替你兜著了。”
林苑就哼哼“再一兩天。”
要出發去污染區的時候,大家都會想來邀請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