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是一些助興的小東西。”樂若高高興興地說,“不過是讓你柔軟一些,失去過度抵抗的能力。你很快就會習慣的。你會發現,通過這種事比你去戰場上拼命來得好多了,很快你就能得到所有你想要的東西。”
他想了想,又從托盤上拿出第二只注射劑。
倪霽突然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
“我不得不這么做,為了大人的安全。”樂若說道。
“曾經有一個哨兵,那是一個女孩子,明明給她一針了,我沒想到她卻居然還留有力氣,在關鍵的時候突然暴起,差一點殺死了江大人。”他比劃了一下喉嚨的位置,“這里全切斷了,幸虧及時搶救,用最高級的治療艙才把人救了回來。”
“當時多虧了我在現場陪伴,及時制住了那個女刺客。”他對倪霽笑了笑,“你想不想知道她最后的下場”
倪霽沒說話,只是按著他的手,冷冷看著他。
“這才像點像個哨兵的樣子,一個在哨崗泡了幾年的哨兵該這樣的眼神。”樂若的笑容始終掛在臉上,“我總覺得你表現地太溫順了,讓我心里有點不得勁。但是不要緊,只要兩針下去。你再厲害也沒用了。”
“如果你不同意。”他的神色冷了下來,“大人是不會出來見你的。你可沒什么好果子吃。”
倪霽看了他許久,松開手,坐直了身體,不再說話。
樂若就又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尖銳的注射器抵住了倪霽的脖頸,“沒事的,別怕。最多去治療艙躺一段時間。我保證你死不了。”
冰冷的液體被推進了倪霽的血管,他湊在倪霽耳邊說,“很快你就一點都動不了了,只能任人擺布。不過沒事,我會全程陪著你的。”
開門的聲音響起,倪霽已經坐不住了,筆直的脊背滑了下去,完全軟在了沙發里。
他的眼睛是睜著的,只能看著頭頂的天空。視線清晰,口中還能說話,四肢卻發軟,一動都動不了的模樣。
進來的人端著一個酒杯,手指上染著鮮紅的指甲,站在他的面前打量片刻。
“長得不錯,他的精神體是什么”那人的聲音傲慢,神色冷淡。
仿佛眼前躺著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過是一個任憑她處置的玩具而已。
“不知道呢。”樂若站在一邊笑著回答,“他現在也放不出來精神體了,以后可以讓他放出來讓您看看。”
倪霽聽見那個聲音問他,“幾歲,叫什么名字。是自愿的嗎我不喜歡強迫別人。”
躺在那里的倪霽,卻開口問了一句和問題完全不相關的話,“你記得32號污染區嗎”
他的聲音很平淡,沒有帶著什么明顯的情緒,也不太像是染了藥的人。
“污染區我沒什么印象。”對面的聲音微微有點不耐煩,大概是嫌他不識趣,這個時候提什么污染區。
倪霽繼續說,“是你簽署了調派的命令,讓北境整個哨崗的士兵,去那里取一塊活著的蟲玉。”
對面的人在他面前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架起腳,露出鱷魚皮制作的精致高跟鞋。
“哦,我想起來了。32號污染區,那里出了一塊活著蟲玉。”說話的那個聲音變得更加冰冷,“活的蟲玉是少見,但在我這也不算什么。只是北境的那些哨兵連一塊蟲玉都帶不出來,簡直是一群廢物。丟了我這個軍務大臣的面子,真是令人不愉快的事件。”
“你問這個干什么”
倪霽輕輕嗯了一聲,“我就是確認一下。”
坐在對面的那位帝國的高級官員,用涂著紅指甲的手朝樂若比了一個動作,
“人還可以,嘴不會說話,令人掃興。”
恭恭敬敬待在一邊的樂若就站起身,向倪霽走來,他帶著一點為難的表情,拿著一個封口的口枷,
“看上去挺聰明的,怎么突然就不會說話了呢。”
他伏下身,一臉輕佻地靠近倪霽,看著倪霽那雙淡淡的眼眸,后背的寒毛突然聳立。
這是屬于高級哨兵對于危險的直覺。
樂若飛快地向后仰去。
在那一瞬間,屬于哨兵的動態視力,讓他清楚地看見倪霽手腕上的那一道傷疤裂開,他竟用手指從自己的手臂里,生生抽出一條埋在肌肉中的細長銀針。
那銀白的長針不知是用什么材質做成,沾著他的血,被他握在手心向樂若的喉頭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