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樹污染區之外。紅色的警示牌附近的空地上,不少沒有進入的人守候觀望。
有些在等待自己進入險地的隊友,有些純屬前來探查情況。
這一次進入污染區的人數規模空前龐大。不知道這個數百年沒有被成功打開過的污染區,是否能打開那道“門”。
“好幾天了。一個出來的人都沒有。這次這么多人,總不會是全死在里面了吧”
“人多有什么用,幾百年了,黃金樹污染區就從無活口。”
“都是些不要命的家伙,為了錢,什么修羅地獄也敢闖。正應了那句古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皇家警衛隊的紀宣坐在車頂上,肩頭披著外套,鼻梁上架著眼鏡,干凈的手指不緊不慢輕輕點著。
一個哨兵來到他身邊,“副隊,好幾天了,進去的那些人”
紀宣擺擺手,“再等等。”
天空的影像浮動了一下。
一個黑色的,長方形的缺口很突兀地出現在半空中,在空中緩緩擴大。
“門”
“是門”
“門開了。”
一片驚呼聲中,觀望的哨兵們陸續站起身來。
天空中開了一扇門,逃生之門。
無數人眼睜睜地看著。
那道漆黑的門寂靜地開在半空,卻沒有人立刻從里面出來。
好像只是有人從污染區內部打開了門,開門的那個人卻不知道跑哪去了。
過了許久,才終于有一個哨兵從門里探出半邊身體,隨后整個人掉了出來。
那哨兵一臉的血,半邊臉被什么東西啃掉了。但不管怎么說,他還活著,意識也清醒,沒有瘋。
他茫然地看了一下四周,一臉的不敢置信。最終,他意識到自己終于出來了,脫離了那個噩夢一般的地方,回到安全的現實世界。
哨兵坐在那里用手捂住臉,發起抖來。
許多人圍上去,問他里面的情況,問他是怎么打開的門。
“我不知道。開門的不是我。”哨兵坐在地上搖頭,一點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提起自己的遭遇,“是一只虎鯨,一個精神體是虎鯨的哨兵。”
自他之后,陸陸續續有哨兵從門內逃出來。
基本個個帶著傷殘,神色恍惚。有一個哨兵渾身被孢子寄生,半邊身體幾乎都被腐蝕,掉下來之后,被同伴接住,緊急送往附近的治療艙去了。
這里就近的基地內,有治療艙。哨兵們身體素質強大,只要能活著挨到門邊出來,又花得起進治療艙的錢,大多有活下去的希望。
出來的哨兵多了,就陸陸續續帶回不少污染區里面的消息。
在這個污染區內,每天晚上會生長出一株新的黃金樹,早上白晝降臨的時候,所有枝葉就會化為灰燼消失在天光中。
那株暮生朝死之樹。哪怕是拼死砍下樹枝,那些黃金色的枝條也會立刻化為灰燼,根本無法帶出。
污染區里的怪物異常兇殘,它們四處捕捉哨兵,卻不殺死,而是把人類圈養在某個區域加以漫長的囚禁和折磨。
拿到鑰匙的是一位向導,就是出現在托梅娜哨崗中那個獨行的向導。
當時,很多在逃亡中的人都看見了,她把鑰匙遞給一位哨兵,那哨兵坐在一只巨大的虎鯨上,打開了讓所有人得以逃生的門。
諸如此類的消息在人群中流傳開來。
“向導,居然因為一位向導得救了,簡直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