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內都傳遍了,77號污染區居然崩塌了。打開門的是一位向導,讓污染區崩塌的也是一位向導。”
“我當時一聽,就猜到是你干的。除了你,也沒有別的向導能干出這種事了。”
“簡直是前所未有的爆炸新聞,現在所有的人都在議論這事,連女王陛下都表示了關注,還特意聯線了我們特研處。”
羅伊說得口干舌燥,接過小鎖遞來的茶,道了一聲謝,喝了一口茶。
“嗯,茶還不錯。就是你住的這個院子怎么荒廢成這樣,也不請人打理打理,我進來的時候還以為是鬼屋。”
林苑回答他,“已經請了園丁了。很快就會變好。”
羅伊成功被她帶歪了話題,開始關心起獨居小姑娘的生活情況。
“人太少了。這么大的別院,應該多添點人口,才顯得熱鬧。也會更安全一點。你應該有女仆,男仆,管家,保鏢和廚師”
“啊不對,我正要說你,你明明答應我不會去77號污染區,為什么偷偷溜進去”
“你知不知道那是個多么危險的地方”
“有沒有受傷我給你申請了補貼和假期。”
“這段時間門好好在家里待著,多參加點舞會,多認識點像樣的哨兵,別再想著到處亂跑了。”
送走了碎碎念叨的羅伊,林苑又接待了一位新的客人。
那是一位哨兵,斷了一只手臂,瘦得脫了形,眉目間門卻有著飽經風霜之后依舊不曾磨滅的堅毅。
他在大門口看見林苑,單膝著地,托起林苑的手指,行了一個吻手禮。
“這是我們家族,最隆重的禮節。”哨兵站起身來,“我叫云洛,你還記得我嗎”
林苑記得他,當初在黃金樹污染區里,把他從籠子里扶出來的時候,他飽受折磨,傷得很重,看上去無助又狼狽,異常虛弱。
但現在他收拾好了自己,眉眼間門重新有了戰士的堅毅,以哨兵的身姿站在了她的面前。
“我記得你。”林苑朝他伸出手,“我們約好要活著出來相見。”
兩個人的手掌碰在一起,輕輕握了握。
彼此的掌心都是熱的,活生生的,他們都沒有死在那片黑暗的地方,按當時的約定活著在陽光下相逢。
林苑詢問云洛手臂的傷勢。
“不要緊,只要舍得花錢,還可以接上機械手臂。”云洛很坦然地動了動只剩一小截的胳膊,“相比起能活著從那個地方出來,落下一點殘疾已經不算什么大事。”
他留下了禮物,給林苑留了自己的住址和邀請函,希望林苑有機會來家里做客。
除了云洛,陸續來訪的哨兵居然還不少,有幾位是從77號污染區里活著脫身的,聽說了情況,特意來表達感謝。
另外還有一些貴族世家遞來了宴會的邀請函,大概是聽了最近熱鬧的新聞,起了獵奇的心態,也想要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樣頭六臂的向導,能打開數百年從未有人開啟過的污染區。
林苑對這樣的熱鬧稀罕了沒多久,就感到不耐煩,閉門謝客,不再接待絡繹不絕的客人了。
她窩在客廳里,就著儲藏在家中的各式甜點,喝小鎖給她泡的茶。
小鎖泡茶的手藝越發精湛,點心也很香甜。
新園丁在窗邊種一株月季。
培土,移植,澆水。那株月季在月光里抖了抖枝條,水嫩嫩的,仿佛一瞬間門就已經生根發芽,轉眼就要開出花來了。
新園丁干完活,看了坐在客廳抱著茶杯的林苑一眼。
“您是真的沒有察覺到嗎”
林苑塞了滿嘴的曲奇餅,沒來得及咽下去,鼓囊著臉頰,含混不清地道,“察覺到什么”
“您應該捕捉得到才對。”薰華嘆了口氣,“他來了好幾次了,每次都在那條巷子里站上很久,看著其他人進進出出,好像有一點可憐。”
“沒錯,我是說那條虎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