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愛你前面都訂閱了嗎
有的人說,為了確保向導們的安全,白塔里的向導學院有著整個帝國最強大的安保系統,任何人都無法隨意進出。
但林苑覺得事情并沒有傳說的那么夸張。只要她愿意,總是能夠偷偷溜出來。
那些觸手,能夠在地底下游出去很遠。
在那些人看見她之前,其實往往早已悄悄被觸手勾住。
完全不要太大的動作,只要輕輕撥動一下他們的淺表意識,就可以下意識地無視了自己。
坦然地從那些老師、保安和哨兵們面前走出去。他們完全不會注意到她。
不是看不見,是在潛意識里忽略了,事后發覺了還會覺得莫名其妙。怎么就會沒看見呢
這樣舉重若輕的精神誘導對林苑來說幾乎和吃飯一樣容易,就像本能一樣,仿佛一出生就會了。
但這不是每一個向導都會的事,也不是向導們的必修課。它很難掌握,且上不得臺面。被認為只有一些“不正經”的家伙才會去學習。
人們普遍認為向導應該溫柔,包容,富有豐富同情心和充沛的共情能力。
優秀的向導引以為傲的應該是能夠撫慰哨兵。
能更好的精神疏導,才是一個向導的本職工作。
白塔里的學院四季如春,人人穿著高端的絲綢衣服,吃著營養美味的健康食物,除了需要考慮一下將來匹配的對象會是誰,可以說是無憂無慮,生活得奢靡又富足。
可不知道什么,林苑那時候總想著溜出去。走到冰冷的雪地里踩一踩,混跡進塵土飛揚的街道里,吸幾口塔外沒有經過凈化器過濾的空氣,或者是看一看沒有屋頂的天空。
她可以在外面的天空下漫無目的地游蕩一段時間。
那些人很難能夠找到她。
那天下了很大的雪,街道上沒有什么人,到處堆積著一團團又冰又冷的白色棉花糖,整個世界像是一個遙遠的夢。
林苑從溫暖的向導學院里出來,只穿著一身薄薄的制服和一雙過于大的靴子,被凍得夠嗆。
但她一點回去的意思都沒有,她坐在一個胡同里,靠著一個堆了積雪的垃圾箱,抬頭看頭頂上一小塊落著雪的灰色天空。
那個哨兵是突然出現的,幾乎在林苑聽見那種隱隱約約的潮水聲同時,他就落在了那個鐵皮垃圾箱的頂部。穿著一身哨兵學院的黑色緊身衣,一腳踩著箱頂的積雪,用一柄冷冰冰的短刀毫不客氣地抵住林苑脖子。
他向著對講機匯報“找到目標人物。對,就是她。已經完全控制。好,我馬上帶她回去。”
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眸冷漠地盯著林苑,眼眸深處帶著一絲異能隨時激發的淡紫色。那不是一個哨兵看見向導時候的眼神。而是一個特種士兵盯住了一個在大雪天里給自己添了麻煩的逃犯。
冷靜且戒備,不容她逃跑。
手里那柄開了刃的短刀穩穩抵住林苑脖頸的肌膚不放。
林苑現在想起來,仿佛都還能記得那銳利的刀刃留在脖頸上的觸感。
“原來是那個人。”林苑摸了摸脖子,目光越過二樓的窗戶看下去。
校場上的那塊屏幕依舊在循環播放,四周圍著無數憤怒的哨兵。
“你想申請去特研處”坐在林苑面前的辦事官拉回了林苑的注意力。
那是位中年的女士,戴著軍帽,胸口別著軍官處的徽章。手里來回地翻著林苑遞交的資料,表情有點不太耐煩,
“這個好像不符合規矩啊。”她說。
她手里握著個小小的印章,轉來轉去,半天不肯往下蓋,
盡管林苑的申請其實并沒有任何真正不合規矩的地方。
但她手里握著權利,就喜歡為難一下別人。
林苑不是第一次見這位吳姓的辦事官了。從前這個人面對自己的時候,總是笑得很和藹,不是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也不會以前輩的態度叫自己小苑。
人的態度有時候就會這樣,突然間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