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撤退。”
她們的身手敏捷,是強大的哨兵。像兩只掠過寒潭的飛燕,在巨大的煙火轟鳴中穿行。
在警衛隊還完全沒能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煙霧和爆炸的掩護下,沿著事先計劃好的路線出逃。
借著濃煙沖出白塔,一步之遙便是塔外陽光明亮的世界,其中一個女孩已經沖著同伴打出了成功的手勢。
下一刻,一道冰冷的意識如同翻滾直下的雪崩從塔頂鋪天蓋地襲來,瞬間攝住了她。
女孩張了張嘴,艱難走了兩步,僵硬地站立光影的分界線里不動了。
她的同伴見狀,當即抽出一只注射器,毫不猶豫地扎入自己的脖頸。
下一秒,她的眼中亮起屬于哨兵的強烈熒光,一把拽住自己失去行動能力的同伴加速向外奔逃。
跑得電掣風馳,一往無前,在藥物的協助下屏蔽了所有情緒,滾雪般的強大意識也沒能抓住她。
遠處開來了一輛接應的車輛,兩個在白塔底層引爆了炸藥的哨兵跳上車,遠遠向京都城外揚長而去。
“引爆任務,完成。復仇者,注意安全。”車輛上,逃亡的哨兵給一個隱秘的個人終端發去短信。
白塔從上到下,在爆炸的轟鳴聲中一片嘩然。
不論底層的向導學院,哨兵軍營,科研所,農業基地還是高居頂端的帝國官員辦公室,所有人都吃驚地打探,相互詢問發生了什么。
皇家衛隊們腳步匆匆奔過。
財務大臣維克多不安地從他柔軟奢華的座椅上站起身來。
“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有這樣的震動,發生了什么”他有一些迷茫地詢問。
他喊了幾聲,外面的哨兵似乎都跑光了。無人回答。
他的屋子在最好的位置,安靜且獨立,空間寬闊,布置得紙醉金迷,足以彰顯他尊貴的地位。
屋子里點了太多的香,維克多一時間身體發軟,站立不穩。
這時候,一個高挑的身影逆著光走進了這間香味濃郁的辦公室。
維克多瞇著眼睛看了一會,發現是自己認識的一個哨兵。
皇家警衛隊的成員,名字似乎叫做倪霽。
“好像有暴徒襲擊。不算什么大事,路德長官已經在處理了。”
那個哨兵這樣說著,緩緩走了進來,順手關上了鑲嵌著黃金和寶石的厚重屋門。
哨兵的聲音很溫和,聽上去就令人安心。他向前走來,繚繞的煙霧中現出了一張俊美的容顏。
昏黃的燈光在鼻梁和眉弓下拉出陡峭的側影,讓他的面孔看上去一半在光明,一半陷入黑暗,有一種犀利明銳的美。
像一柄出了鞘的薄刃,明亮耀眼,是他們這些沉迷于酒色迷香的貴族身上永遠不具備的。
維克多喜歡耀眼的東西,更喜歡把漂亮的東西弄臟,于是笑瞇瞇地招手讓哨兵過來,
“路德去處理了就好,你來過來。”
哨兵很溫順,像是所有低等人在他面前露出的那種模樣,笑容很好看。
下一刻,一道白光在眼前閃過。
維克多不可置信地看見了自己的手。
那只曾經隨意掌控過無數人生死的手掌,鮮血淋漓地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那肥厚的,戴滿珠寶的手掌掉落在了華美的地毯上,和他的頭顱一起。
他睜大了眼睛,不明白自己為什么也有這樣的一天。他明明是上等人,最高貴的皇族。
倪霽踢開了鮮血淋漓的頭顱,搬開那把金光璀璨的厚重靠椅。
椅子的地面下,出現一道深長的洞口。
他甩了一下黑刀上的血跡,往那斜斜的洞口走了下去。
白塔之上,最靠近皇宮的地方,帝國重臣的辦工桌下,這樣一道隱秘的所在,不知道隱藏著什么
皇宮內,高居王座女王陛下收回了目光,仿佛察覺的了什么,薄薄的紅唇勾起一抹罕見的冷笑。
“啊,真是神奇,居然有一只螻蟻爬了進來。”
她轉過身對林苑說,“看來我要親自下去一趟。你乖乖留在這里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