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不知道點開反復看了多少遍,
行為如此幼稚,簡直可笑。
但卻管不住自己。
他在這個世界上是孤身一人,干著隨時可能死無葬身之地的危險事情,本來沒有資格這樣歡喜,這樣笑。
但就因為個人終端上的這個小小的圖形,讓他被喜悅填滿了一整夜。
又看一眼,嘴角微微帶起小小幅度。
有人推開洗手間的門進來,倪霽側目睥了一眼,目光冷了下來。
昨夜攔著林苑的那個江陽朔。
江陽朔驟然在洗手間碰見倪霽,吃了一驚。
他站在門邊,盯著洗手臺邊的倪霽,眼神陰惻惻的,臉色難看得很。
倪霽收回目光,站在洗手池邊整理袖口,好整以暇,不緊不慢。
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后盯著自己的目光是怎么樣的。
“林苑說,你和她在一起了”
江陽朔的聲音很低沉,有一點野獸的吐息,像躲在陰暗處一只惱羞成怒的豹子。
他的精神體是一只獵豹,在情緒激動的時候,身體上會出現獵豹的特征。
倪霽雙手撐著冰冷的水池邊緣,側目看他,挑了一下眉,算是默認了。
哪怕從沒有得到過名分,但他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否認。
虎鯨的兇悍,或許只在一個人面前低過頭。
“她,你知不知道她是攻擊性向導”江陽朔眼角是紅的,雙眸現金黃的豹瞳,咬著牙道,
“林苑的精神力沖擊性強大到可怕,只會讓哨兵感到痛苦。”
倪霽什么話也沒說,嗤笑一聲,那聲音嘲笑的意味太濃,比罵人還刺耳。
“像你這樣的人會和她在一起,忍耐著她,也不過是為了攀附她皇室血脈的身份吧。”獵豹齜牙咧嘴,繃著身體,企圖挑釁虎鯨,“你不可能真的喜歡上攻擊型向導,你這個無恥之徒。”
倪霽不緊不慢地用一塊帕子擦干凈手,轉身。
他比江陽朔高出很多,似笑非笑地緩緩逼近,讓江陽朔下意識地后退,被徹底激出了半獸形態。
一臉豹紋花斑,口中齜出尖利的獸牙,低低發出喉音。
倪霽整了整軍裝的風紀扣,沒有半獸化,也沒有召喚精神體。
他靠近江陽朔,低下頭湊近他的耳邊,“原來她根本沒和你親近過。”
漂亮的眼瞼透著嘲諷,含有未盡之意。
我有,我知道她有多好。
話沒有說出口,卻用眼神裸地表達了一遍,透著讓人無法忍受的洋洋得意。
半獸人化的獵豹終于按耐不住地嘶吼一聲,向他沖去。
天蒙蒙亮的清晨,哨兵訓練營的廁所傳出幾聲悶響。
宋元思沖進來查看的時候,一切已經結束。
他那位性格溫和的學長正站在水池邊洗手。
“沒什么事。”倪霽學長沖他笑了笑,在流水下把拳頭上沾著的最后一點血跡沖掉,“只是做了點我老早就想干的事。”
洗手間的隔間里,有微弱的呻吟聲和明顯的血腥味。以哨兵敏銳的五感,怎么也不可能察覺不到。
宋元思愣了愣,反應過來,很聰明地愣是假裝什么也沒有聽見。,,